在这一家人的帮助下,阿拉延宗等人收拾了配房,找木板搭了临时床铺。
老妪又给送来被褥,三人连忙道谢。
老汉东翻西找,取来一口小锅和几个瓷碗。
老妪见他们二男一女,若要住一室实在不便,便让乌拉之桃与女儿西屋作伴。
乌拉之桃感激不尽。
几个人在收拾屋子的同时,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了起来,也便了解了这家人的大致情况。
老汉名叫哈溜舒泰,老妪里居氏,女儿哈溜婉儿,一家三口租种着几亩农田,每年粮食略有节余,便在集镇上换些日常用品。虽不富裕,日子还算过得去。
现在正为女儿准备嫁妆。贫苦人家也没什么值钱的陪送,无非做几件衣服、被褥,还有一些小零碎。
女儿一个月后就要出嫁了,男方昨天送来两张狼皮,小伙子英俊帅气,人又实诚勇敢,一家人都很中意。
一听这些,乌拉之桃惊喜道:“婆家是否在南边山里?”
里居氏很是惊讶,“对呀!”
乌拉之桃又问:“相公叫呼伦旭光?”
里居氏更感惊奇,“你们怎么知道?”
三个人都笑了,乌拉之桃答道:“我们从那山里来,听说了他们两人的婚事。适才听得阿姨说男方送来了两张狼皮,便更加确定了。”
里居氏一听恍然大悟,“原来你们认识,真是巧了,今日又来到了我们家,我们真有缘啊!”
一家人对待三人更是热情有加,居里氏说晚饭一定要在一起吃。
阿拉延宗谢过之后,说是吃晚饭时间尚早,他想煎熬一些草药,给那些流民送去,一并了解到底有多少人感染了瘟疫。
又问这里哪里有卖粮食的,再给那些流民熬些稀饭。
哈溜舒泰说是粮食要待明日集镇上才能购买,家里尚有些余粮,还是可以先熬上一顿。
阿拉延宗听了,除了感谢之外,在一家人的帮助下,便支锅架灶开始忙活起来。
哈溜舒泰找来一个比较大的陶罐,阿拉延宗和安拉小二两人熬制药汤。
乌拉之逃和哈溜婉儿帮助里居氏做饭熬粥。哈溜婉儿虽然比较内向,沉默寡言,但干起活来却相当麻利。看她那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在家里经常做饭。
一个多时辰之后,阿拉延宗用两只木桶装了稀饭,一手一只提了。安拉小二拎着陶罐,乌拉之桃捧了几个瓷碗,三人一起去了南街。
此时的太阳还比较高,街上暖洋洋的,多数流民依然靠在墙根下,无精打采的晒着太阳。
有人在那里眯眼睡了,有人在向行人伸出破碗,虽然屡屡遭拒,但依然坚持不舍。
阿拉延宗将木桶放在地上,招呼众人前来喝稀饭。诸流民一窝蜂似的涌将过来,都想先吃。
混乱无序的流民,差点儿把木桶挤倒,幸亏阿拉延宗手快,将木桶拎离原地。
高喝一声,“排好队,都有份儿!谁若拥挤便没得了!”
这句话真管用,众人很快便排成了一列队形,弯弯曲曲排出好远,都眼巴巴的望着木桶。
安拉小二将稀饭一勺一勺的舀入流民碗中,差不多每个人都不顾及稀饭还是烫的,便急不可耐地吸溜着喝将下去。
半碗稀饭吃下去,又怎能填饱这饥饿的肚皮,便想再要一碗。
阿拉延宗说道:“每人先吃这些,如有剩余再行分配。”
稀饭虽然不多,但终究还是每人喝到了半碗。
阿拉延宗注意到,有十几个人靠在墙边并未前来打饭。
见桶里还剩余一些,阿拉延宗说道:“吃过的先不要再要了,有人还没吃。今日暂且这么多,明日还会来这里为大家送饭。”
人们一听皆面露喜色,虽然没有吃饱,终有了希望,不至于饿死街头。
阿拉延宗三人来到墙根处,为那些奄奄一息的流民把了脉搏,喝了药汤,留了稀饭。
有人仅仅是饿的,喝下稀饭 人便精神了许多。
来到一对母女面前,母亲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女儿就是中午跟阿拉言总要吃喝的那个小女孩,睁大眼睛望着阿拉延宗,她刚才没有去打稀饭,一直守在母亲身旁。
阿拉延宗给这位母亲一把脉,发现她已经死去多时。
阿拉延宗感觉有点心酸,为小女孩打了稀饭,小女孩只是默默地吃,没有哭泣,也没有悲伤。
阿拉延宗三人将木桶等物送回老汉家,取了把铁锹返回南街。便又招呼众人,将那妇人抬了,到村外找了一个荒坡把人埋葬。
小女孩在坟前磕了头,站起身来,眼巴巴的望着阿拉延宗。
那些帮忙的流民已散去,只有一人未走,阿拉延宗见是那位褴褛少年,便嘱咐道:“今后你就好好照顾她。”少年点点头。
小女孩突然跪下,给阿拉延宗磕了头。
阿拉延宗将其扶起来,安慰几句,褴褛少年便领着小女孩回了南街。
天色已经不早,太阳马上就要落下去了。
回到老汉家中,里居氏早炒了几个菜,招呼众人一起吃晚饭。
见阿拉延宗三人闷闷不乐,老汉哈溜舒泰询问怎么回事?
阿拉延宗讲了街上见到的情况,众人再次叹息。
晚饭期间,阿拉延宗等人从老汉一家人的口中了解了梅德山庄的一些情况。
梅德山庄的庄主叫梅德南久。老汉一家便是租种了他家的土地,每年要交地租。
梅德南久弟兄四个,二弟梅德南长是庄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