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大炮继续轰击,城中也有炮弹不断飞出,城上城下尘土飞扬,不管曹军袁军,走着走着突然就上天了,再下来时身体便已四分五裂。
这感觉,比五马分尸还刺激。
“咦……”曹操咧嘴倒吸凉气说道:“本座打了几十年仗,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情况,子脩捣鼓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程昱安慰道:“少主又不是神,他能弄出来的东西别人肯定也能弄出来,与其被袁绍弄出来对付咱们,还不如咱们先搞出来打他们呢。”
是这么个理。
曹操遂不再去想,命令道:“冲天炮前移,挪到射程之内继续轰击,城墙快撑不住了,再加把力一举成功。”
城下战场,李典亲自指挥大军冲锋登城,同时命子母炮轰击城门。
上百门大炮同时发力,无数炮弹接连打向城门,打的城楼摇摇欲坠,可就是不倒。
李典的心跟着摇晃的城楼七上八下的,那叫一个纠结。
没打几下炮管发烫停止炮击,李典郁闷的转向别处,刚回头就看见一队士兵推着冲天炮走了过来,大喜道:“将炮楼对准城门,那里快坚持不住了。”
不用他吩咐炮兵也会这么做,推到射程之后齐齐发力,继续轰击城门。
再厚的铁板也经不住钉子乱钉,更何况夯土城墙,眼前的城墙先被红衣大炮齐射一波,又被炸药包和子母炮连番轰击,早就到了倒塌的边缘,冲天炮炸了几轮后终于坚持不住,轰然倒塌。
偌大的城楼像失去支撑的空中楼阁一样猛的砸下,掀起一大片烟尘,在城楼上防守的袁军惨叫着随倒塌的城墙一起,被埋进了废墟中。
“破了破了,冲啊……”李典大喜,挥舞战刀第一个冲了上去。
不等彻底跑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虽然被炮声掩盖的有些听不清楚,但确实是锣声。
击鼓进军,鸣金收兵,锣声代表的意思是个当兵的都知道。
城破了却要收兵,这不扯吗?
李典虽然不理解,却不敢违抗,大声吼道:“撤退。”
跑回曹操身边,李典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不解的问道:“主公,城墙已塌,随时可以冲进去,为何退兵?”
曹操蹙眉道:“曼成可还记得半夜袭营却被地雷炸死的辽东大将刘毅吗,最近几天城门禁闭消息传不出来,城中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贸然冲进去吃亏咋办?”
“炮弹不比弓箭,突然在你身边炸开你防得住?”
“你我相交多年,本座哪舍得你去冒险,将兄弟们全撤下来,让倭军顺着缺口进城探路,至于炮兵,给我继续轰。”
还是主公心疼我啊。
李典心中涌出一股暖流,抱拳说道:“谢主公。”
曹军退回,倭军出击。
“亚寄给给……”四万多身高不过一米六的倭军穿着为他们量身打造的铠甲,双手握着唐刀,在己方炮火的掩护下一窝蜂的向倒塌的城楼涌去,很快就赶到了城下。
城楼倒塌,吊桥处的护城河被填,冲来的倭军踩着砖块烂瓦杀进城中。
尚未越过城墙,一波箭雨迎面而来,风吹麦浪似的将最前面的倭军全部射倒,一时惨叫声不断。
倭人骨子里都有一股狠劲,见同伴战死眼中不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丝嗜血的狠戾,踩着同伴继续冲了上去。
双方在数丈宽的缺口处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战。
曹操拿着望远镜看着城门的情景气急败坏的吼道:“放着云梯不用老往那挤什么,曹安民,去教教你的兵怎么打仗,蠢的跟猪似的。”
在远处躲清闲的曹安民闻言无奈出列,跑城下指挥战斗去了。
李典则心有余悸的说道:“主公英明,否则这会被割韭菜一样射倒的就是属下了。”
曹操苦笑道:“公输家改进过的子脩连弩威力太强,城内又多是房屋高楼,地方狭窄,正是连弩发力的所在,后面还有硬仗要打。”
子脩连弩威力比大炮可强多了,大炮也就射程远点,真正打起来,炮弹分散开伤不了多少人。
连弩却不同,数百上千人聚在一起同时射击,箭矢如蝗虫般铺天盖地,躲都躲不开。
城中地方又狭小,房屋阻挡大炮施展不开,敌军爬上屋顶一顿乱射,躲都没地方躲。
身为统帅,曹操也心疼手下将士,只能先让倭军上了,谁让他们是捡来的呢。
李典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说道:“子脩连弩说什么也得想办法解决掉,否则一旦进城巷战,我们会吃大亏的,攻破广县还要攻打临淄,还要北上与少主会师津港,后面路还长,咱们的兵力经不起太大消耗。”
曹操蹙眉想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说道:“广县不比新都,城内房屋还是木质结构,眼下吹的又是西南风,给曹安民传令,进攻一旦不利,立刻放火烧城,将袁谭逼出城外。”
烧城?
城破了还烧?
身后程昱脸色微变,连忙说道:“主公不可,袁谭最近几年纵容手下掳掠,又赏罚不公大失民心,此战正是我军收复青州民心的好机会,如若烧城跟袁谭有何区别,民心失去容易安抚难,还望主公三思啊。”
“没什么好三思的。”曹操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不可能为了青州民心让我手下将士付出生命,再说战事紧急,我们也没时间耽搁,大不了战后将子脩丢过来做几年青州刺史,他对收复民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