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这电话能打吗?!
王亚东的脑袋有些发蒙,一直在反复问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被蝎子几句话就给激到这来了。
这可是军人家属,真出了事,查到他身上,他这两年的心血都废了!
金陵市有人在监控着他是他早就知晓的事,但他是真想金盆洗手,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但是,蝎子的这个电话很有可能改变他的命运。
要不要告诉蝎子?
一旦告诉,他就是帮凶,他手上就沾染了中国人民的血债,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没有血债,中国只是监控你,一旦有了血债,他们比任何国家的战士都冷酷无情,只有死路一条。
况且这对老夫妻的儿子,是让蝎子都束手无策,差点被活捉的主,军事素养无需质疑,绝对是中国顶尖的特战队员。
被这样的人惦记,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都睡不安心。
更别说,他现在还有林晓晓这个牵绊。
林晓晓是个好女孩,为了他和部队的男朋友分手,随后又跟军人父母决裂,现在他是林晓晓唯一的依靠。
他要是出事,晓晓该怎么办?
可是,当初跟蝎子的誓言还在,他们之间的战友情分没变,还有死去的蜘蛛……
王亚东看着副驾驶的手机,头疼的靠在背椅上闭上了眼睛。
……
段小北是下午三点钟回到长县的,现在他穿的是常服,一看就是从部队回来的。
长县是红色革命根据地之一,对军人有着特殊的情感,哪怕不认识都会向他投来亲切的眼神,他也是微笑回应。
叫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位置后段小北便观察着两边的情况。
有着上一任段小北的记忆,很多地方还是能记起来了,当然,两年没回来,变化也不小。
听到段小北报的地址,司机师傅道:“解放军小兄弟,你去那里干吗,那一块正拆迁盖新楼呢。”
“啊?”
段小北有些茫然:“拆迁了?”
“对啊,那地方可是咱们长县的中心,被黄六给包了。听你口音是本地人,黄六听说过吧?
那小子年轻的时候挺混,但也混出了名堂,现在成大老板了,出入都是西装革履豪车座驾,老威风了。”
司机师傅很是健谈。
记忆中还真有这个人,不过黄六倒是很少找老段家的麻烦。
笑话,一家三代都是军人,跟他们犯浑,那是自找苦吃。
“怎么,拆迁出事了?”
段小北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倒没有,就是有户挺老实做小买卖的老夫妻蛮有意思的,他们的儿子偷偷摸摸去参军了,他们担心儿子回来找不到家,硬生生当了钉子户,拆迁办那些人腿都快跑断了也没说动他们。”
段小北心里一酸,他已经猜到司机师傅说的就是他父母了。
虽然他是穿越来的,但上任段小北的记忆和情感都接收了,可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感同身受还是有的。
“他们还没搬么?”
段小北小声问道。
“搬了,你不知道啊,搬得时候可神奇了,一个坐着好几百万豪车的美女大老板亲自给他们做的思想工作,他们同意后来了三辆搬家公司的大卡车,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一块迁走了……”
司机师傅说到这猛然醒悟,打量了段小北一样道:“小兄弟,你不会就是那个离家出走参军的儿子吧?”
段小北冲他笑了笑道:“师傅,你说对了,我就是那个不懂事的儿子,回来了。”
“还真是你呀!”
司机师傅感叹不已:“小兄弟,不是当哥的说你,太不应该了。
当兵是光荣的事,好事,你干嘛偷偷摸摸的走?
还有啊,走了之后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你让两位老人心里怎么想?
老人年纪大了,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段小北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哥,你说的对,这事我错了。”
“行,挺好,回来就行。”
司机师傅说到这突然脸色微变,小声问道:“兄弟,那位开着几百万豪车的女老板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你放心,我嘴严得很,不会告诉别人的。”
噗……
老哥,从上车到现在你的嘴就没停过,我要是告诉你,怕是不出今晚就传遍全城了。
问题是他也不知道那位女老板是谁啊。
心里倒是大致有个人选,但对方可是身家百亿日理万机的大老板,能到长县这破地方待上一天,只为让他爸妈搬家?
看着对方燃烧着八卦火焰的眼睛,段小北笑着道:“老哥,怕是别人瞎传的吧,我们家是贫民,怎么会有坐着几百万豪车的女老板来了。”
“嗨,你还不信?整个长县都传遍了。”
自己的专业性受到质疑,司机师傅很是不爽。
“嘿嘿,不管传没传遍,我到地了,这是车费,谢谢你了老哥。”
段小北笑着下了车。
“别呀,这都拆了,你不得去新家啊,我再送你一程。”
司机师傅摇下副驾驶的玻璃喊道。
“不用,我先在附近转转。”
段小北冲司机师傅摆摆手,随后转过身,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黑色西服男人。
从自己下车的那一秒,对方就盯住了自己,但很明显,对方没什么恶意。
“你好,是段小北同志么?”
别看对方穿黑色西服戴着墨镜,说话却很客气。
“我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