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陶谦、陈登、曹豹等人才明白过来,汤佐这是在杀人立威啊。
陈登望着汤佐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希冀,嘴角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但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倒是陶谦,他看到被汤佐杀掉的那个士兵,难免会有一丝惋惜。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再去责备汤佐,也于事无补了,死去的那个士兵,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汤佐一脸的铁青,犀利的目光扫视过所有站在那里的丹阳兵,看到他们的裤子都当众脱掉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朗声道:“很好。大家都将裤子提上,站在这里等候我的调遣。”
“喏!”两千九百九十九个丹阳兵异口同声的回答道,这一次,他们都没有犹豫,生怕稍有迟疑,会被汤佐斩首。
汤佐转过身子,看到陶谦的眉宇间有着一丝不喜,当即抱拳道:“汤佐没有经过州牧大人的允许,擅自斩杀了一个士兵,实在是罪大恶极,还请州牧大人严惩!不过还请大人向这个士兵的家人送去阵亡抚恤金。”
那些个丹阳兵听到汤佐的话,心中也有点感触。
陶谦轻轻叹了一口气,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会给他们家人送去抚恤金的。而且汤校尉也是为了严明军队的纪律才杀人的,这些人跟着我太久了,难免有些骄狂之气,汤校尉替我进行整顿一下,也算不上什么罪。汤校尉,这些士兵是我徐州战斗力最强的,我现在把他们全部交给你,希望你带领他们,能够顺利完成偷袭曹军粮草大营的任务。”
汤佐抱拳道:“大人请放心,汤佐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这重要的使命。”
“好,那一切就拜托汤校尉了!”陶谦主动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汤佐的手,抓的牢牢的,可见对汤佐是寄托了厚望,“另外,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了践行酒,等一会儿……”
“大人,践行酒就不用喝了,还是留着等我们回来之后喝庆功酒吧。”汤佐打断了陶谦的话,胸有成竹的道。
“好,那就留着等你们凯旋,到时候,我在城中大摆筵席,一定要好好的庆祝你们的功劳!”
汤佐抬头看了看夜空,对陶谦道:“大人,时候也不早了,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想现在就启程。”
陶谦见汤佐要走,便立刻说道:“此去沛县尚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如果徒步前进的话,不仅费时,也很费力。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三千匹战马,你们每人骑上一匹,现在出发的话,第二天拂晓便可抵达。”
“大人考虑的十分周全,末将佩服的五体投地。”汤佐客气的说道。
陶谦笑了笑,转身对站在身后的曹豹道:“你带着汤校尉去马厩,让他们每人挑选一匹战马。之后,再去粮仓,让他们每人带上三天的干粮。”
“喏!”
曹豹抱拳应了一声,然后对汤佐道:“汤校尉,带着你的部下请跟我来吧!”
汤佐点了点头,一声令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两千九百九十九名丹阳兵便跟着他一起朝马厩走去。
看着汤佐带着丹阳兵离开了太守府,陶谦不禁在心中产生了一些疑虑,扭头对身边的陈登道:“元龙,如果汤佐失败了,你可还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陈登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了一番,这才回答道:“大人,如果汤佐没有成功,我们可以暂时放弃彭城,退到东海,独保郯城。郯城是徐州最坚固的城池,城中粮秣充足,如果坚守的话,可以抵挡曹军一年半载没有问题。”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万一汤佐不能成功,我们也有路可退。”陶谦道。
“喏!”
汤佐跟着曹豹去了马厩,三千人一人挑选了一匹战马,并让曹豹重新叫来了一个丹阳兵,以补充被他斩杀的那个丹阳兵的缺额。
随后他跟着曹豹到了粮仓取了三天的干粮,这才将三千丹阳兵聚集到西城门。
而汤佐则去了太守府,请徐州牧陶谦派遣将士佯装攻击曹军营寨,以达到吸引曹军视线的目的。只要徐州兵在东门一有动静,那么他就可以率领三千丹阳兵从西门偷偷的溜出彭城,然后绕过曹军的营寨,朝沛县而去。
陶谦采用了汤佐的这个建议,派遣曹豹带领两千士兵从东门出城,佯攻曹军营寨。
汤佐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太守府,翻身跳上马背,“驾”的一声大喝,立刻朝西门疾驰而去。
彭城西城门的一片空地上,三千丹阳兵骑着高头大马,静静的等候在那里,严阵以待。
过了没有多久,汤佐骑着战马从城中驶来,与这三千士兵一起在城门附近等候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从东门那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汤佐知道是曹豹开始行动了。但是,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又等上了一段时间。
汤佐为了能够成功溜出城而不被曹军发现,特意用布裹着马蹄,这样一来,马蹄在奔跑是与地面接触后发出的声音就不会那么响亮。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一名斥候从东门跑了过来,见到汤佐后,直接向汤佐禀告东门的情况。
汤佐听后,脸上顿时一阵欢喜,冲着三千严阵以待的丹阳兵便喊道:“出发!”
随着汤佐的一声令下,西门的城门被缓缓打开,汤佐调转了马头,第一个冲出了城池,而那三千丹阳兵,则紧紧的跟在汤佐的身后,一行人鱼贯出城,整支队伍始终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很快便驶向了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