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早上便离开了阎王庙,全力赶路前往开封府,试图在明天晚上到来前到达双槐庙。
「好累啊!」
陈五面色青白,汗流浃背,在猛烈的阳光照射下身体摇晃了数下,便要向后倒在地上。
「小心!」
卫曙及时伸手拉住了陈五的手,陈五的头恰好在牛车前停下,牛车坚硬的木制车身几乎踫到他的头发。
「你差点撞到了牛车。」
陈五才恢复了一点意识,摇了摇头看看四周,摆了摆手,双眼眼帘低垂,似睡似醒般。
「谢谢了,我…只是太累了。」
他用手扶在牛车上,但牛车又移动起来,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趴倒在地上。
「今天的阳光特别毒!」
这时郑世杰也赶了过来,让陈五坐在牛车上,被数只永兴羊包围。
陈五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个半死不活的笑容。
「我坐在永兴羊旁好像反而凉快了一点点。」
卫曙看了看那数只永兴羊。
自从徐真纯在昨晚进行了半成功半失败的驱鬼仪式后,他接近永兴羊时身体自动生出的危险感弱了不少,再无过去一样可以令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看来那个道人昨晚说的话的确是真的,恶鬼今晚不会再出来行动。」
「但我又打听到一些秘闻。」
卫曙看了陈五一眼。
「怪不得你刚才四处走动,原来是打探八卦。」
「不是,你听我说。」
「有一个在永兴商行工作了近十多年的老仆人跟我说,当初死去的老爷宋文奎一开始只是一个落魄书生,但后来有一次去开封府回来后却挣了一大笔钱。」
宋文奎
「宋文奎也不知从哪里找到永兴羊,在大暑天吃下去后全身都会一阵凉快,好多人追捧,不少竞争商家想找永兴羊的发源地也找不到。」
吃了永兴羊会很凉快
卫曙脑中好像有若隐若现的头绪。
「陈五,你知不知道老羊倌是何时在商行干的?」
陈五搔了搔头。
「好像是宋文奎发财了两三年后才干的。」
老羊倌一开始并没有参与宋文奎的恶行,所有事都是宋文奎引起的。
我好像找到一部份真相了,但一时难以想出是什么。
卫曙一边想一边看四周的景物。
不是,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卫曙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看了看附近的人。
陈五﹑郑世杰﹑姜瑶﹑老兵云程…
「甘罗在哪?」
郑世杰﹑姜瑶听见后也是四处张望寻找甘罗的踪影,他们本来每一个人都因为长途跋涉又没有休息加上天气酷热,精神都不太好,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其他人。
「甘罗身体向来都不太好,他一定是刚才晕倒了在地上,脱离了车队。」
「我们快点去找他。」
郑世杰正要往回跑,但随即有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你和姜瑶留在这里,我独自去找他。」
郑世杰仍然一面懵懂。
「人多好办事!」
他被推去牛车前。
「这么多人一起去,唯恐那些管事﹑守卫注意不到我们吗?」
卫曙便嘱咐郑世杰照顾陈五便混杂在下人中向后方移动。
管事﹑老仆人在如此猛烈的阳光照射下都躲在自己的马车上,受着贴身小厮及婢女的照顾,不时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看马车外的奴仆﹑工人有没有尽心尽力工作,饮着被人递过来的杨梅渴水,他们喝杨梅渴水就感到身体中的燥热消失了不少。
那些平时十分忠诚尽责的守卫也变得松懈起来,不再紧紧盯着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他们不少人都选择行走在道路旁的树荫中,躲避那炽热的阳光,又直接在牛车上休息,他们平时紧握着的佩剑佩刀也被随意放置在附近的地方。
卫曙一路上十分顺利,有工人﹑仆人看到他向后方走也没有出言询问或阻挠,他们在如此酷热的天气下宁静节省一些力气。
很快,他便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晕迷的甘罗。各种草﹑业散落在甘罗身上。
「唧唧吱、唧唧吱」
一只绿色的小蟋蟀在甘罗身上鸣叫,浑然不知道在他足下的是一个活人,随着甘罗的呼吸而移动。
卫曙见到看上去十分冷静理智的甘罗这个样子都笑了一笑,然后立即收敛笑容,双手在甘罗身上拨了拨。
蟋蟀在卫曙的手到来前再鸣叫一下便跳走了。
「你什么样?」
手在甘罗的肩膀上拍了一拍。
甘罗还未醒来,卫曙再双手抓着甘罗的肩膀轻微摇了一摇。
「你醒醒吧!」
甘罗这才被卫曙的动静弄醒。
「你现在还有没有事?」
甘罗睁开了双眼,看见是卫曙后,嘴角扯了扯。
「没事,只是我近来没有足够休息,加上我思考过度才会—」
话还未说完他又咳起来了。
「你回到商队找个地方休息才说吧!」
甘罗也发现自己满身都是树叶草泥,便点了点头,抓着卫曙伸出的手起来了。
「甘罗你刚才为什么晕倒了?」
郑世杰和姜瑶都十分关心甘罗的身体状况,甘罗现在的智慧对他们仍然十分重要。
躺在牛车上的甘罗再咳了一下。
「你们别跟其他人说。」
「因为一种天生疾病,思考速度比别人快,但身体更多营养却输送至大脑,令我的身比较虚弱。」
「可能这就是慧极必伤。」
甘罗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