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仍然十分年轻稚嫩的阴丹琼在被卫曙数番话逼得几乎崩塌后,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只知道这一些,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脸颊上仍然留有眼泪的她瞪着一双哭红的眼睛看着卫曙,面上满是担忧及畏惧之色,口中不停千叮万嘱,十分可怜。
听完她说完月婚背后的一部份真相后,卫曙相信扶桑阴家的确会用一些极为严苛的手段惩罚她。
「我不会把你说出去。」
他先把十分慌乱的阴丹琼安抚下来,然后直接瘫在床上思考着刚才她说出的事情。
月婚仪式真正的目的不是「婚」,而是「祭」。
它本来就不是像外宣传般在月亮的祝福下两人结成夫妻,以祈求两人的感情得以长久。
扶桑阴家不是做慈善的,自然不会花一大番心机为夋山外的男人脱单。
阴丹琼向他说出了月婚仪式的真正目的,并不断提醒卫曙她说的都是真的,而不是她在恶作剧或说谎。
只是她说的真相对于一般人来说太过荒诞不经,在夋山外早就被人认为她疯了。
「月婚仪式其实应该称为遏阳仪式!」
卫曙立即联想到他在上夋山上发现到的情报。
「遏阳仪式的目的是要遏止阳炎病吗?」
阴丹琼从他口中听到阳炎病一词后露出惊讶之色。
「你…甚会知道阳炎病的」
她满脸狐疑地看着卫曙,在思考着他知道阳炎病的原因。
阳炎病只有在夋山附近的人才会患上,而这些村落小镇大多受扶桑阴家影响,其他人根本难以患上甚至接触到阳炎病。
患上阳炎病的人将会不自觉到接近夋山,日思夜想都是夋山,只有越来越接近夋山身上的痛苦才会缓解少许,阳炎病对他们身心的折磨才会稍微减轻。
这些阳炎病病情的舒缓相比它为人体带来的无尽的痛苦折磨只是微不足道,但也足以令患者趋之若骛。
「不是,相反我来自的地方和江陵有不短的距离。」
一只手在抚额的阴丹琼也点头。
「我只能跟你说,是,也不是。」
「抑制阳炎病只是遏阳仪式的附带作用。」
卫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想到刚才她说扶桑阴家举行遏阳仪式的目的,这的确只是一个小小的附带作用。
「扶桑阴家从来也不重视患上阳炎病的人。」
「我们真正重视的是没有患上阳炎病的人。」
在扶桑阴家眼中,阳炎病患者已经是必死无疑,治疗他们只是顺便取得更多阳炎病的数据及了解更多造成阳炎病的真正源头。
「你真的相信扶桑阴家跟你们说的遏阳仪式的目的吗?」
卫曙说出这一句话,并盯着她的眼睛,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遏阳仪式是为了保护夋山一带所有人。
一旦遏阳仪式失败,阳炎病将会加剧,而且会降临在这里附近的所有人身上。
这就是一个老月巫跟阴丹琼说的话。
他要确定这个任务世界的神秘力量有多强大。
「我…我…相信…」
阴丹琼略为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真的体会到从月亮传达下来的力量。」
「当我在月下跳迎月舞时,的确感受到有一股异常寒气像液体般从我的口耳鼻流入我体内,直至灌满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回想起这个经历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甚至扭曲。
当她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事时,都只会觉得自己难以理解当时发生的一切,重新体会那种感觉,都只会发现自己在明月前是如何渺小﹑微不足道。
「醒来!」
卫曙在她耳朵旁拍了拍手,把她从那种陌生而可怕诡异的状态中唤醒过来。
他也不管被他唤醒后抱着大枕头一面惊慌失措的阴丹琼。
「糟糕了,今次任务…这里的人都懂运用月亮之力量了!」
他上次任务只是面对恶鬼,还有克制它们的手段。
毕竟它们只是人死后变成的。
但现在他竟然要面对无穷无尽的天地伟力。
这已经是神话中仙人神明才可以驱使控制的力量,
卫曙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对抗月亮之力的手段。
但他很快恢复过来。
天地伟力﹑星辰之力固然不是他可以抵挡,也绝非凡人可以随便利用驱使。
当阴丹琼彻底睡下时,卫曙也躺在床上,但眼睛仍在黑暗中睁大,脑中不停思考各种可以安全渡过整个遏阳仪式,不停模拟着各种可能性。
夋山上的月巫虽然可以接触到月亮之力,但完全不是他想象中可以如臂使指地驱使月亮之力,她们只能在进行各种仪式时才能感受到月亮之力的存在。
但是她们却始终也运用不到那看似近在咫尺实际上却是远在天边的神秘力量,就像他们永远触碰不到镜湖湖面上的影月。
卫曙知道后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深渊之厦不会随便颁布必死无疑没有可能的任务。
但是他也快眉头紧皱。
扶桑阴家仍然有不少人对他有极大威胁。
主要是夋山上的阴役﹑镇狱月巫及山下受夋山月巫影响着对她们极度崇拜的平民。
阴丹琼指出阴役是来自夋山附近的村镇。
扶桑阴家哪怕再重用女子,也始终难以以月巫月侍处理所有事情,于是便会从附近的村镇抽取健壮男子,并以特定手段削弱他们体内的阳气,同时抑制他们的感情,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