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再一次有巨大的震动。
大量灰尘被洒落在卫曙身上,令他灰头土脸。
他吸入了无数尘埃,瞬间刺激了他的肺部,不停咳嗽。
甚至天花板有一块砖头在他面前跌了下来,几乎砸到他的身体。
卫曙立即思考逃出去的方法。
身体向后一倚,立即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的砖墙。
坚硬的砖墙竟然在一次次巨大的震动下出现了一道道裂缝,甚至出现了坑洞。
砖墙背后有另一个空间。
卫曙看了看墓室越来越激烈的战斗。
墓室倒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拿起不知何时跌在他旁边的青铜戈,直接砸在面前的砖墙上。
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砖墙上。
当青铜戈被砸在墙上时,一阵强烈的力度被反弹至他的手臂。
在他拼命地挥动青铜戈后,砖墙也被砸出一个可以让人钻过去的小坑洞。
但卫曙握着青铜戈的手也满是鲜血,鲜红色的血液在青色的青铜戈上缓缓流动。
一下巨大的声响在他身后突然响起,同时一阵前所未有的震动传遍整个墓室。
卫曙匆忙地把背包及青铜戈抛进坑洞中,自己也随即钻进去。
然后一阵巨大的冲撃从扶桑君的墓室传来,把卫曙撞得几乎晕了下去。
当卫曙恢复意识时,自己大半个身体都被沙土埋了起来,口鼻中都是尘土。
「这里…是哪里?」
卫曙从一大埋沙土中爬了出来,自己的背包在他的正前方,相信那把青铜戈也在不远处。
「为什么安葬着扶桑君的墓旁还有另一个空间?」
一般人很少会在原有的墓旁再建自己的墓。
「难道这个空间也算楚墓的一部份?」
卫曙抽起了背包及青铜戈,手中用手电筒照了照自己所在的地方。
大量沙土从他钻进来的小坑洞涌进来。
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那个坑洞,只见坑洞后已经完全被石头泥土堵着,看来墓室已倒塌被完全淹埋。
而他正处于一个不小的石室中。
石室内十分空旷,没有任何东西,没有棺材,也没有陪葬品及各种致命的机关。
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便一手持手电筒,一手拿着青铜戈,在这个石室中探索着。
这个石室远比之前扶桑君的墓室朴素,没有刚才十分精美的壁画,也没有各种美丽的鸟虫书。
「这里究竟是哪里?」
卫曙走到石室的门前,青铜戈已高高举起,随时挥舞下来,任何出现在他面前的怪物及敌人都会被他手中的青铜戈斩下头颅。
他轻轻一推。
石门缓慢地被打开。
他点了点头。
眼中既疑惑又恐惧。
在石门后是又是一个墓室,一个风格与楚墓截然不同的墓穴。
「是谁的陵墓」
「为什么两个墓会如此靠近?」
他走到石棺前,石棺前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写了石棺中的人死前要说出来的秘密。
「吾…扶桑阳家…族长…阳宗尧」
「后悔…聚日仪式…日殇…」
「夋山自此阳气过盛…」
「男多有阳炎病…七孔流血而死…」
「死后灵魂亦会被阳气磨灭…」
「当听从道元真人…行喰日…以保家族…」
扶桑阳家?
卫曙可记得近数百年来夋山一直被扶桑阴家掌控。
「又多了一个聚阳仪式?」
「他们为何如此热衷于举行这么多各种古怪而可怕的仪式?」
他也见到了碑上提到了之前锦衣卫也提过的喰日仪式是由一个叫道元真人的道士提出来的。
「这个道元真人就是天师会特地注意夋山的原因吗?」
道教中人竟然也插手过夋山一事,而且更是特地为他们制订出一个运行了数百年的仪式。
除了这个石碑,卫曙也看到了一样东西在石棺旁。
是一把古朴的长剑。
长剑就这样被放在地上,几乎被沙土覆盖,只露出锋利反射着光芒的剑身。
卫曙才刚弯腰踫到这把长剑。
他胸膛上的太阳纹变得无比炽热,要把他整个人蒸发般,就像一个小太阳突然出现在他的胸膛上。
又一道过去的画面出现。
他以前见过看上去病恹恹的高瘦男子跪在石棺前痛哭,样子比他之前看到的更为憔悴,几乎只剩下一个骨架
男子双手把这把长剑放在地上,任由长剑沾上地上的尘土。
「不肖子孙宗道,前来归还家传宝剑。」
他一边说一边哭。
「先祖啊!请原谅我的肆意妄为!」
「我们为了延续这个腐朽的家族沾上了太多血液,杀了太多无辜的人。」
「这些都是我们过去的高傲结下的苦果。」
「扶桑阴家,不,是扶桑阳家在数百年前就应该灭亡了。」
「先祖的一切努力只是换来了我们的苟延残喘。」
「我们早已失去了昔日的荣耀,成为了一只庞大无比的寄生虫!」
阳宗道跪在地上不停痛哭,同时过于强烈的情绪也令他不停咳嗽,整个身体都在抖动。
当他停止咳嗽时,脸上的眼泪已经干涸,满是病态的红晕。
「我将会在明天的喰日仪式完结这一切!」
「已经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挽救阳家,我们已经没了玄冥道一脉的音讯很久了!」
他正要站起来,突然又咳嗽,更吐出一大口滚烫的血液。
阳宗道面露凄惨的笑容。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