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岙脸色黑了黑。
不提还罢,这小王爷一提她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竟然因为穿了裙子而别扭!
这种穿了女装后连自己都觉得奇怪的突兀感是怎么回事!
为渐渐稀薄的女性意识悲切垂泪一番后,谢岙绷着神经环顾四周,“总之这般地方不是小王爷久留之地——”
越往上层的妖气便越浓厚,最高一层几乎被惊人妖雾遮蔽的模糊不清,明显有大妖盘踞在上;加之传送法阵、各处盘道仅有妖看守,看来这黑市是妖物所开、妖物所管——
“放心,小王我还赶着回去吃晚饭呢,买到作画灵石、钱货两清后,自会速速离开。”
“现在就回府!”谢岙一手揪着小王爷领子,一手掏出一张千里符。
“经书……”萧世宁脆声开腔,“即便小王烧了也无妨?”
谢岙动作一僵,“你若敢烧书,我就把你这臭小子烧成墙灰!”
“嗯?”小王爷不惧不怕,反而笑得稚嫩纯真。
谢岙顿时内牛满面。
他姥姥的,这小王爷已经吃定了自己下不了黑手,对他威胁恐吓皆白搭!
……
万通商会最高层
中央恣意延伸的拱门上,挂着颗颗蕴含木向灵气的上品罗纹石串成的珠帘。珠帘后,深沉妖气大部分低调收敛在房内,仅有一些逸散泻出,翻涌扩散,依旧浓厚到触目惊心。
在这凡人本应无法上来、普通妖物也不敢随意攀爬的最上之层,却有一名身着道袍之人撩开帘子而入。
“尊上如此忙碌之人,今日也有闲心来此地?”这人面容比普通男子精致许多,望着屋内妖气来源之地,眉梢挑着一份疏离冷傲,却又隐隐带出丝丝媚色。
“呵……我享乐都来不及,怎会浪费时间去忙碌?”金鳌卧榻上,一人慵懒斜靠,长腿恣意舒展,绝伦容貌深刻隽美,雍容衣衫如月湖涟漪,幽幽雅致蛊惑心神。
“既是如此,尊上为何近日来都不曾召唤我?可是有了新欢?”
“玉贤道长在这里玩笑也就罢了,在外可不能如此乱语,”句融摇摇头,一脸不赞同道,“明明你我之间并无真正欢好之事,他人听去,岂不是会误会道长?”
玉贤脸色青了大半,咬了咬唇,盯着卧榻上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皆撩人心魄的男子,冷笑道,“原来那一次……在尊上看来不算欢好?”
“道长真要细细算来,那时只有我给予道长无径愉,自己却不曾占半分便宜,”被反复纠缠,句融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依旧温和轻笑,“听说之后为道长破身之人,是那魔界六将之一,不知道长修行又上了几层?”
“你——!”玉贤脸色霎时难看,正要羞怒开口,想到对方天壤之别的身份岂非她能比,强压怒气道,“算了,我来此也不是为了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我替你办了那事,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难道化神果没有给道长送去?”句融讶异挑挑眉。
“……尊上当真不愿帮我炼化这些化神果?”看到妖尊如今一脸坦然撇开关系,玉贤忍下去的怒气又烧了上来,眉梢越发冷艳,“你明知我——”
“道长,莫要贪心。”
一句幽幽叹息,携着舒雅动人的微笑,却好似逐字化作一虚空存在的嗜血手掌,下一瞬就会压着天灵盖骨而来,拧断所有筋骨,剥离真丹,残酷碾碎。
玉贤背后一片湿冷,浑身上下叫嚣着危险,所有杂念粉碎消散,只想快速逃离此地。
“我……我师弟还在下层,不叨扰尊上了。”
匆匆说了句拜别的话,玉贤行了一礼便脸色发白退出了房间。待到走了一半,惊惧褪去,羞恼涌上,一张秀丽脸庞逐渐涨得青红交半,自负眉间堆积着不甘,狠狠咬破了唇。
下方阵阵喧哗传来,玉贤向下撇了一眼,看到下一层的妖物一脸惊诧不可思议仰望在上层的自己,玉贤眉头渐渐平复,再看了看更下方为了各类灵物苦苦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的芸芸修行之人,冷哼一声,摸了摸袖中散发惊人灵气的朱红色果子,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你什么时候与凡界修仙门派之人也走得这般近?”罗纹石珠帘后,一名狐尾女子凭空出现,“还故意纵容这人,养得对方胃口越来越大……啧啧,要么是催着这道士自我灭亡,要么就是让这道士贪婪到疯狂,轻而易举控制……”
“歧媩,偷听可不是好习惯。”句融无奈摇头。
“值得你费时间布下这步棋,可是玉林派有了大动静?”歧媩撩开珠帘,望着已经走到下一层正不屑路过守卫的道士。
“不仅如此,这个人身上牵连之事众多。”句融颇为认真解释,反而更令人难辨真假。
“比如……”岐媩狐眼轻转,露出三分戏笑,“那纯阳少年与这玉贤道长相识,你怕与之关系模糊不清,那少年会有所误会?”
“他本就对这种事情十分排斥,我又怎能再平添厌恶?”句融不由露出几分头痛神色,眉骨温浅蹙起,双眸微合,低声叹息,“偏偏我又想让他熟悉我的亲近,不再远离……不得远离……一分一毫……”
……
“……原来如此,小王爷所画之物如同活物,全是因为‘红晶’的缘故?”谢岙带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