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他再次请缨出差加拿大。
殷戈鸣对他的“善解人意”,表现出一个长兄的温厚。
“我们……这个周末去清竹镇吧。”殷戈鸣在合上笔记本以后,忽然说。
秦诗琪又惊又喜:“清竹镇?听说那里风景如画,是名副其实的水乡,我……还沒有去过呢!”到底还是一个如花年龄的女子,对于那样水墨画卷般的古镇,有一种心向往之的情愫。
“嗯。那里是我的故乡。清竹……很像你。”殷戈鸣想了半天,才找出了一个比喻,又觉得实在贴切不过。
“像我?”秦诗琪莫名其妙,不过此时她对殷戈鸣说的“我的故乡”这四个字更感兴趣。
“对,很清淡,雅致,是透在骨子里的。”他微笑。
秦诗琪的耳后有些烫,心里却暗自的窃喜着。只觉得那种甜蜜的滋味,是从心底里慢慢地浸染出來。从血液到骨髓,无不深深地浸润着。
这是他的赞美,虽然含蓄,却绝无仅有。
因此,她的心雀跃着。
周末的晚上动身,殷戈鸣自己开车,不过是四个小时的车程。
“和我说话吧,免得我开着车打瞌睡。”殷戈鸣握着方向盘,斜眼看到秦诗琪兴奋的脸庞,心里也温润着。
说起來,这还是他与她的第一次外出约会。
高速公路渐渐地蜿蜒出了城市,周边的风景也一公里比一公里更淡定。秦诗琪随意说着话,眼睛着迷地看向公路两旁的田园风景。
到达清竹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四合的暮色,泻在老街的青条石上,夕阳落到了朦胧的水雾之下,已经褪去了灼人的光芒。
清竹镇,虽然以竹为名,却因水闻名。即使是夕阳,仿佛都透着一点灵秀。
几幢民居,还保持着几百年前的旧貌。青砖黑瓦,在纵横的水道里,让人觉得仿佛隔着一层蝉衣,被笼在轻纱里。几乎在看到它的第一眼,秦诗琪就爱上了这个静谧的小镇。
清竹镇果然不愧是水乡之名,小镇里纵横交错的水道,把整个镇子分割成了许多个“小岛”。水多,必然桥也多。秦诗琪安步当车,沿着河道,和殷戈鸣十指相扣。不单是景,还有身边的人,都让人沉醉。小镇的桥,古朴秀丽,多是石桥。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有些斑驳。偶尔驾过的小船,遮着黛青的篷顶,穿梭在窄窄的河道。清竹镇沒有五星级的豪华酒店,最好的旅馆也只有三颗星。秦诗琪当然不会讲究这个,很高兴地把行李搬进了房间。
庭院里的一株合欢树,已经绽出了晕红的蓓蕾。风槐的叶子既细又薄,树枝却粗犷遒劲。紫藤的淡蓝小花,一丛丛地纠结着,杂在合欢之间。
微风轻拂,花的香气淡淡地钻入鼻端。
“这里真美。”秦诗琪长长叹息。
这一夜,她睡得很好。梦里,是两个人相依相偎的身影,在乌篷船上,落日余晖,就是一幅最美的风景。直到第二天清晨醒來,还觉得有些怔忡。这里的一切,如梦似幻,连带着她对殷戈鸣的感情,也忽然不再计较天长地久。
“走,看日出去。”殷戈鸣也醒了,一跃而起。秦诗琪急忙三下五除二地套上了衣服,一分钟就把刷牙洗脸完全搞定。
六月的清晨,还是有点清寒。殷戈鸣把自己的夹克脱下來,披到了秦诗琪的肩头。这个细小的动作,让秦诗琪心里一暖。坐在主干河流的边缘,两个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夹克已经铺在了石凳上,还带着清新的凉意。秦诗琪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连空气都带着水漾般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