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顾雨芙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来。顾雨萼忙劝道:“祖母是真心为了二姐姐好。不过二姐姐也不是有意避着,只是怕好歹是长辈房里的事,她一个侄女怎样都不好。就是我,到底还是逾越了,说起来也是不敬长辈。”
石老太君却是摇摇头,道:“你这样就甚好。说起来,你小时候也是个让人操心的主儿,虽是聪明,到底聪明的过了,凡是都要压人一头。谁知道那场大病,竟似换了个人,凡是都有谦让起来。我又怕你谦让太过,失了大家小姐的风范。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你是真心的明白了。你们几个的娘,都是我千挑万选了来的,别的不说,我这眼光,到底是好的,这几个媳妇,个个出去,都是千人夸万人赞。你们也记得,那女诫虽是该读,却不能读的傻了。真要信了那话,什么女子该当卑贱,那便误了自己。读了女诫,那是为了给自己定个框框,自己先明白了这些,就免得别人用这些规矩框住你。这心里,还得有杆自己的秤,得把自己称了起来。过了,便减减,不足,再加加。以后你们出去了,背后是国公府,就是嫁到皇家,那身世也不输了他们,底气先要足了。再就自己也得行得端正,步步踩在框里头,万人挑不出错来。下剩的,你们就是当家的主母,只有用规矩约束人的,没得被别人约束了。”
顾雨萼听得心中叹服,暗想祖母这一生的顺遂,也不是就靠了命好,暗暗地记住这金玉良言。
姐妹几个刚要告辞回房,就听外面人道:“石家表少爷与表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