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也暗悔平时不该太过惯着大儿媳妇。原见她爽利泼辣,里里外外都拿得起放得下,让自己省了不少的心。又是娘家表侄女,对她不免放纵了些,谁知却养成了个盗跖的脾气。
这边杨氏见闵氏只陪着笑脸并不还嘴,怒气稍微缓了一些,刚要说话,就听门外有人道:“姑母这话我就不明白,谁欺负了三弟妹了?”说话间,就见一个身材瘦长高挑,打扮得端丽华贵的年轻妇人掀帘进来了,先朝屋内众人团团问了好。嘴角挂笑道:“姑母心疼女儿,我们杨家更心疼媳妇,您这么说。让我婆母这心里怎么过得去?”
杨氏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张巧嘴。英姐儿见了她却哇的一声哭了,喊着坏人打我。顾雨芙猛地抬起头,心中恨得不行,可她不会吵架。只眼睛冒火地盯着岳氏。
岳氏见了顾雨芙的眼神,心中也有些发毛,强笑道:“三弟妹也是,都做过一次娘的人了,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如今家里鸡飞狗跳的。这哪是过日子的法子?”
顾雨萼听她处处挤兑顾雨芙,忍不住道:“大表嫂是当得好家,只是我倒从未听说过。谁家嫡出的大小姐挨过打的。想是表嫂当女孩儿时学的规矩,与别的大户人家不同些。”
岳氏顿时涨红了脸,她当时确实是造次了。未嫁女孩儿是娇客,便是有了错,也从没人敢下手打的。就因为这个,太婆婆和婆婆那边也都恼了她。
杨氏见顾雨芙身子又开始发抖。忙扶着她躺好,宽慰道:“你先躺着,娘和你二伯母去老太太那里看看,一会儿再来。你五妹妹在这儿陪着你。”顾雨芙点点头,依言躺下了。
杨氏等人走后,顾雨萼便抱着英姐儿坐到了床边。顾雨芙见女儿的可怜模样,泪又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顾雨萼劝道:“这时候掉眼泪,小心以后眼疼。凡事往开了想,为了英姐儿,你也不能垮了不是。”
顾雨芙垂泪道:“我就是恨我自己没出息,但凡我能有你和大姐的一分气性,也不会连自己孩子都护不好。”
顾雨萼叹了口气,顾雨芙这性子要是不改,以后怕是还得吃亏,因问道:“你如今作何打算?大伯母与老太太能替你撑腰一两次,可不能替你一辈子。凡事都得自己立的起来才好。”
顾雨芙咬牙道:“原先你们劝我,我只不当回事,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不知道,英姐儿被打的时候,我那心就跟被挖了一样。我想好了,等英姐儿她爹一回来,我就要分家。这府里是她当家不假,我们也靠不着她什么。”
顾雨萼见她终于硬气了,也觉得欣慰,劝道:“分家一事,想来你便是提了也无用。老太太还在呢,哪能有分家的道理?真要想分家,也不是不行,得让她自己提,让她去闹。只是这事要好好谋划,你如今正病着,哪有精力跟她胡缠。反正二姐夫如今管着南边的生意,一年中倒有多半年在那边,不如你和英姐儿就跟了过去,一家子团聚。南边水土又养人,你正好调养身子。”
顾雨芙仔细想了想,道:“你说的对,就听你的,我这便让人给你二姐夫去信。我手里有嫁妆,南边也有我的铺子,你二姐夫又会打理,离了府里也过得好。”说着,立即就要起身写信。
顾雨萼忙拦住她,笑道:“也不急这一时,等大伯母回来,你再跟她商量商量,送信还不好办,让我四哥找人送去不就是了。”
姐妹两个这边又说了些体己话,那边杨氏并李氏回来了,杨氏眼圈又红了,显是哭过。顾雨萼忙过去悄悄问二伯母李氏事情怎样。
李氏轻叹道:“能怎么样,那岳氏是长房长媳,要当宗妇的,总不好面上处置,杨家的脸也没处搁。那货又泼辣,一个人当两个说,你大伯母也说不过她。如今就先收了她管家权,先让你大舅母管着,可以后还不是得交到她手里。”
顾雨萼知道这事也只能这样,杨氏虽是杨家女儿,可毕竟是嫁出去的,老太太护着也有限。那边顾雨芙已将要去南边过的话跟杨氏说了,杨氏想了想便也同意了,只等杨坚回来,再来和杨家谈判。
一时天色不早,杨氏虽不放心,也只好嘱咐顾雨芙别瞎想,跟李氏等一同回家去了。
刚进顾府,就见家中下人们忙来忙去的,顾雨萼等都十分纳闷。杨氏忙拉住个婆子问出了何事。那婆子慌着道:“秉大太太,可了不得,这一天乱得。大少奶奶一早就喊肚子疼,三太太忙叫了府里的稳婆看了,都说快生了,如今还在产房里。可谁知道,下午的时候又有人来报三太太,六小姐不见了。”
顾雨萼听大嫂已要临盆,心中正是又激动又着急,乍又听到顾雨萝跑了,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明明安排好了人,怎么还让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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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昨天的,迷迷糊糊地,我以为我发了,谁知道没发,对不起大家,真的不是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