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天凛神色忽然凝重了起来,将方才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怎么会这样,那思琪岂不是···她现在在哪里?”
帝天凛指了指方才唐思琪离去的方向,“如今不知圣医他老人家是否还活着。”
木紫灵面色一沉心口突然咯噔一下,猛然看向帝天凛,“如果他死了,那你···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帝天凛见她离开眼神不禁暗淡几分,一抹淡淡的忧伤从眸底划过,黑色的袍子在此刻也显得黯然失色。
穿过花园,木紫灵便楼的牌匾刻着兰亭二字,字体龙飞凤舞,她似乎听到了抽泣声。
“爷爷···爷爷···”屋中唐思琪抱着死去的圣医哭泣着,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一滴一滴掉落,此时此刻她是伤心的,也是无助的,从小栽培她的爷爷惨死,这无疑不是让人痛彻心扉。
想他江湖人人尊敬的圣医,竟然死相这般凄惨,可以看出当初有人折磨过他,四肢尽碎,嘴巴张大,眼睛虽然闭着,但眼角还有干枯的血泪,到底是谁这般残忍,毫无人性,如此折磨一个花甲老人。
“思琪,节哀。”木紫灵走到唐思琪身边,蹲了下来,看了眼逝去的老人,心中亦是沉重。
“我爷爷一心向善,从未作过任何不好的事,就连小动物他都不舍得伤害,为什么有人会这么残忍,将我天山灭门,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啊?”唐思琪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襟眼眶通红喊着,看起里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木紫灵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只是一把抱住她,无声的安慰着,陪她一起哭。
帝天凛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他好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无数种设想在脑海中穿梭着,若是以前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固有一死,什么时候死都一样,只是现在,他忽然很怕,怕木紫灵往后一人会很痛苦,更怕她一人带着孩子艰难的活着。
她是天命之女江湖有多少人盯着,雪山派也不会是她的归宿,里面那些肮脏的事他也不想去想,至于魔教就更不用说了,若他死了,龙战定然会借着他的势力将魔教占为己有,而木紫灵也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自己唯一的子嗣也会被追杀。
这些都是帝天凛不想面对却又必须面对的事,所以他决不能让那些人有机可乘,必须在自己死前将木紫灵跟孩子的归宿安排好。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木紫灵提议先将屋里的尸体都埋了,好让他们安息,三人拿着铲子在后院的山坡上挖了许多坑,看着一具一具被掩埋的好友,好多还是孩子,唐思琪哭的是撕心裂肺,好像山林里的鸟儿都在为她难过,吟唱了起来。
“别哭了,在哭眼睛会坏的,你爷爷他老人家也不想看到你这般痛苦。”木紫灵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小顽童是爷爷前年收养的孩子,因为病重被父母给遗弃在街边,爷爷见他可怜便带回山里医治,直到今年他的病才完全好了,他平时很调皮,哥哥姐姐们也都让着他,不过他对爷爷是真的很敬重,也只听爷爷的话,我记得前些日子他还跟我说,等我回来便要跟我比试识草药。”
接着她又指向另一个男子,“这位是我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好兄弟,他叫艾凡,小时候他总照顾我,因为我对草药并不感兴趣,老是记不住药名,爷爷就会打我手心,罚我记不下来不准吃饭,是他一直偷偷给我送吃的,还教我如何比较记药名。”
“还有他叫小委,每次只要我被邻村的孩子们欺负,他总会第一个站出来帮我出气,不管我遇到什么样的麻烦他都会替我挡下来,特别讲义气,今年他遇到喜欢的姑娘还很开心的跟我说,这次等我回来他就要成亲的,谁知···呜···”
唐思琪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她,哭喊着,“紫灵我好痛苦啊,为什么老天爷要对我这么残忍,难道好人真的都不长命么。”
木紫灵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也很难过,很害怕,圣医死了,帝天凛的毒再也没人可解,她无法想象若帝天凛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会如何,还有宝宝,才三岁,便要失去父亲,那可是他最爱的父亲啊,想到这木紫灵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只是她隐忍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那两个女人哭了一个下午,帝天凛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将土填埋了之后,立了墓碑。
墓碑上的字由唐思琪亲自刻,随后她便到上坡上将那粉色的芍药花摘了下来,逐个摆放。
“我要报仇,不管是谁,我定要亲手了结了他。”
在收拾圣医房中的时候,唐思琪断了的剑柄,剑柄上刻了两个字神剑,她捏紧剑柄冲了出去,因为匆忙并没有给在客房休息的木紫灵他们交代,报仇是她一人之事,没必要将他们拉下水,下了山,她将马车上的马牵了出来,骑着马只身前往神剑派。
第二日一早,木紫灵才发现唐思琪已经不见了踪影,将此事告诉了帝天凛,他道:“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找人报仇去了。”
木紫灵很着急,她一个女孩子而且灵术还没自己高,怎么报仇,这不是自投罗网么,“不行,我要去找她。”
帝天凛将她拉住,“别去。”
木紫灵看了他一眼,忽然冷静了下来,帝天凛时间不多了,她坐到床边,想了想道:“如今天山圣医已经去世了,你的毒···”
“没事,等本君传信给求败叔叔他们,以后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