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缪一奇道:“许愿,想起来没?我就是睡你隔壁床的粽子!”
不管粽子还是木乃伊,其实都挺形象的。许愿倒是不在意其中的区别。他忙热情地道:“哦!缪大哥!你好,你好!”
许愿嘴里问着好,心里却一片迷茫。这哥们和他也就一个病房聊闲天的交情,怎么找上自己了?
也不用他问,缪一奇“哈哈”笑了两声,以多年老友地的口吻问道:“许愿呐,你现在在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聊聊。”
许愿被他熟络的语气弄得一愣一愣的,也没多想,就乖乖地把地址报给了他。
缪一奇马上接道:“哦,市粮食局第二仓库。好,我们现在就过来找你。”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唉?不是……”许愿看着手里的手机,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
嗯?不对啊!这缪一奇究竟什么人,他不知道啊!除了这个不知真假的名字,他连对方的毛都没见过一根。这要是个骗财的骗子,也算了——反正他也没有什么钱给人骗,骗子找上他就自认倒霉吧!可这万一要是个爽朗的变态……那怎么办?
他悚然一惊,忙拿起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好基友:“喂,花花!”
花花,何华,许愿发小,拆二代。拆迁在花花高二。拿到巨额拆迁款后,颇具经济头脑的花花他爹也没坐吃山空,又入手多套房产。花花从拆二代立马转职成了房二代。于是,他果断地高中肆业了。他也在成年前,完成了大部分成年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目标——有房有车、几千万身家。当然,这些,暂时不在他的名下。但他爹给的零花钱,早已足够他当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了。
像正经的富二代一样,花花喜欢开豪车、泡夜店。但他又是个不正经的纨绔,豪车只载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他妈;泡夜店也真的只是泡夜店,妹子是完全不撩的。以上这些并不是说花花这个基友真是“基”,只因为花花接下来提到的人。
花花打着哈欠问道:“咋说?sāo_huò。听说你现在在大男的公司上班啊?”
大男非男,本名宋英男。凡以“男”字为名的,几乎都是女性。这个字寄托了取名者——一般都是她爹或她爷奶——“重男轻女”、“传宗接代”等腐朽的封建思想。大男则完全打破了父辈这种陈旧的观念。自幼儿园拿小红花开始,“品学兼优”成了她的代名词,“向宋英男学习”成了她同班同学的座右铭;“我们家英子学习一般”是她爸提到大男时的口头禅,与之配合的却是满脸无法掩饰的得意;她爷爷奶奶倒总是说“女孩子读书好有什么用”之类的话,但哪个老头老太敢附和一句,哪怕是一声“嗯”,看老两口不骂得你狗血淋头,末了还要补刀一句“你有这样的孙女吗”或者“你孙子考第几啊”。现在,大男留学归来一年多,已经成为自家房地产公司某部门的经理。看样子,她要向“女强人”的目标狂奔了。
至于三人能结成死党,既有父辈曾在同一单位上班的缘故,也有一直同班到高中的原因。
许愿不想跟花花废话,直接报了地址让他过来。
“啊——好的,好的。”花花哈欠连天地敷衍他。
“速度!大男也来!”许愿不得已撒了个慌。
“好!”花花脆生地答了一声,立马挂了电话。
如你所见,能坐上花花豪车的另一个女人就是大男。
现在,联络好了帮手也可能是报警人,许愿就坐等那缪一奇,还有“天山雪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