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百无禁忌!百无禁忌!”二娘拍着自己的胸口:“死人是不能混说的!切莫再说了!”
六娘其实已是被惊得寒毛耸起,可却不想示弱:“怕什么!她死了也就是个不中用的鬼!连个烧纸的人怕都是没有,又能兴得起什么风浪来?!”
“就是说!”三娘也给自己壮胆:“她要找也找她那主子去!原都是她出的主意,跟我们可都是扯不上!”
五娘看三娘那煞白的脸色,忽就笑了:“哟!瞧你怕的!要是此刻王爷来了,你倒也不用装了,这看起来,可不就是快病死了的样子!”
三娘跳起来就要跟五娘动粗,却不想五娘见她扑来,早已一脚踹出。只是!竟然!没有踢到三娘,反而一脚正中拦于两人之间的二娘
六娘扶着捂着后腰的二娘坐下,瞥了眼还互瞪着的两人:“你们去那什么,如今悬着疏影清浅匾额的地方打去!看看你们俩谁打死了谁,王爷可是会出来瞧个热闹或是住持个公道?!要我说如今我们谁死了都是白白死的,你们若愿意,自去死去!”
“疏影清浅?什么匾额,这又是哪处?”三娘毕竟今日还未及听得她们说什么,自是不知六娘所说是何处。
“那是今日新悬上的匾额。这地方么,你若不装病出去了,朝着府里最气派的地方去就好!”五娘抚了抚有些坠下的发髻,转身坐下,并不问被她误踢到的二娘如何。
三娘拧着帕子,急迫地想知道这匾额上的字儿是个什么意思。可这要一问,免不得又是要露怯被嘲笑了去。。。。。。缠斗了一会儿,终是迟疑着开了口:“疏影清浅?这又是什么意思?”
“哼!也不知道王爷当年瞧上了你什么!这样显浅易懂的都是不明白!当真粗鄙!”五娘嗤笑着:“这呀,是在说那梅!梅花的梅!”
“说起来,我怎么不记得那盛家女郎的名讳里有带梅字或是桂字的?”二娘怔怔地想着,越想越怕:“如今府里只栽梅、桂,前后想想,该是应在盛家女郎才对。可我当真是想不起当初阿壮可有说过她名儿里有这些字。且就我们知道的,王爷跟盛女郎也不会再有后话了”
“自从四娘死了,她管着的家事儿,如今都是管家的事儿了。王爷也没再从我们里面儿挑个谁出来。”二娘突然一个激灵,声音陡然大了几倍:“或者是,或者是王爷立即就要娶王妃了!才是在府里惊天动地做了这些,又冷落我们不管?”
“定是了!既有王妃,自然就没我们当家的道理!王爷这些事儿,都是做给王妃看的!这个又是哪家女郎?竟能让王爷这般失常?”二娘眼泪嘀嗒着,一会儿就打湿了衣襟。
三娘一贯嫌弃二娘多思多想多愁多虑,那是什么都多,唯独少了胆色,见她此刻又是苦得滴出绿汁来,自己也愈加烦躁:“乱猜个什么!与其你在那里乱想,还不如找了阿卫、阿壮来问个清楚!”
“三娘脸盘子大,自是比我们更得脸些,因此这找人问话的事儿,也是三娘去合适呢!”五娘显然嫌方才不曾闹够出气,什么不好听便挑什么说出来,只想再看着三娘撒泼。
“看我今日不撕了你的嘴!”三娘果然经不得激,一下又蹿将起来。二娘还捂着腰在那里坐着,自也不会再拦,眼看两人又要撕扯上,六娘一把扯住了三娘。
“五娘,向来你都是说王爷最疼你,想来那些小子们也是最敬着你!不如你去?!定是比我们都强!”
五娘见六娘偏帮着三娘,自己吃了下风,一下急红了脸:“六娘往日天天狐媚样儿地在王爷跟前现,到今天也是个没用的呢!竟是要激着我去出头!这风头倒是不抢了啊?!好的都放着你来,这撞枪口的事儿都要我们去做?你倒是凭的什么?”
“你少在这里挑三窝四!我又有过什么好处是你们没有的了?我进府本就是最晚的,你们早先得的我倒是不知道,只是我来了之后,王爷若是赏下什么来,便个个都是一样的,五娘倒是哪只眼睛见我多得了的?”
“你!”五娘伸手指着六娘,正待要嚷,六娘踏上一步,一把扇掉了五娘之手。
“你什么你!你且闭嘴!今日我就在这里把话说个明白了,免得你日日嚼舌根,恨不得把我咒死才好!”
“你一直认着是我夺了你的宠!明里暗里给我使绊子。呵呵,要是真的我也就值当了。可这府里又有哪个不知道,我未生养之前,王爷每月还到我院里几次,生养之后,那就是一年只得几次。平日我们一桌吃饭,一处呆着,你是见着我多吃了一个菜了还是多了多了一盒脂粉了?我身上但凡像样点儿的,那都是我自己娘家贴补的!”
六娘来了气性,也是委屈,声音中带着哽咽,硬憋着没让泪珠子掉下来:“当初王爷看上我,旁人都道是进了府就好比登了天,要生了个儿郎就是一世体面!我呸!你稀罕当这个妾,我不稀罕!还不如当初清清白白嫁个寻常的,也比这样强!”
二娘急了,一手忙来捂六娘的嘴:“不要浑说!要让人听去了传到王爷耳朵里就不好了!”
“她都不怕,你又怕什么?!”三娘哼了一声:“传不传得进去都两说,就算传进去了,王爷又会在意?怕是就当没听过一样。”
“都坐下,我们坐下说话!”二娘一个个按着她们坐下:“妾不妾的,都是我们的命。要按我说,我就想王爷娶个宽仁的王妃,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