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小吵怡情”。自那日后,齐恪与盛馥似又是多了几分“黏稠”--白日寸步不离,夜里不离寸步。有几日盛为带着莫念去得早了,居然瞧见齐恪自盛馥内房而出!齐恪虽是穿戴齐整,然问盛馥,居然次次都还在酣睡!
盛为于此并不惊奇,原本,在那“火烧”之前,他们早就是一室而居。因是名份早定,哪个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地由他们去,并无什么说辞。然在闹了那一场之后,他们反倒是生分了似得,不再与以往相同。如今复又同前,也是无有什么稀奇,只是为免莫念好奇多问,盛为免不得要“提点”齐恪,应是催着盛馥早起才是!
此事虽有些稀奇,但也是平常,要论奇特的,当是盛馥每每与齐恪说话,居然少了好些颐指气使,这掐打也是轻了些许。盛为因此忍不得要在背后嘀咕:那疯婆竟也知道心虚!
却是为何要心虚?“哼哼。。。。。”盛为也是说不出的纠葛尴尬!
原来那日他们二人吵罢休了,便是又商议起备礼之事。盛为闲得只得在一旁感叹:此时彼时,悲喜无常!又是唏嘘刘赫一片苦心付之东流,拿起那匣子便想要“凭吊”一番。可这一眼看去,却寻不到那对刘赫最是满意的华胜。讶异之下倾盒而倒,那时所见样样件件都是在此,确是独缺那对白玉蓝宝的名为“傲霜”的华胜。盛为因此不假思量便是脱口而喊:“此事不对!怎么这里。。。。。。?”
音未落全,便是被盛馥用眼神狠剜一刀,盛为猛醒,立即改口:“怎么这里还多了几件出来?二郎倒是未曾见过!”
一场“异动”就此揭过,但自此盛为倒跟齐恪一样生起了心病:盛馥你个疯婆!究竟意欲何为?若此匣还回刘赫不见了“傲霜”当作何想?你又是想他要作何想?二郎与齐尔永如今可是“郎舅情深”,你别又是生了是非出来,倒叫二郎在他们之间两头为难!
盛为为此坐卧不宁,总想要抓着盛馥好生“拷问”一番,怎奈齐恪如影相随,便只能一日一日深埋下疑惑,径自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转眼一旬过去,李卉繁、谢郦心也是照着约定各自带着八口大箱齐齐到了苾馥轩。盛馥又是添上了自己备下的八口,即日就着了驿骑往北发去。而那两样装满了盛馥与齐恪各样心思的特别之物,则是由齐恪亲书礼单,着人专与刘赫送去。
谢郦心问,镖队可是要疾走,早日送到才是妥当罢?盛馥淡然道是不用。想来宇文脚程并不会快,若是礼先到了她人却未到,倒生枝节,不如慢慢走着,宁迟勿早!
而此时宇文凌旋已是往北去之路苦行了半月有余。这日方从水路转走陆路,眼看要入大寒国境,那跟来的几个亲兵在雇好了车驾之后却道:阀阅有令,不过边境,吾等即回,女郎自重!
宇文凌旋一声苦笑,在丫鬟的咒骂声中目送着那几个亲兵登舟而去。父女之情都凉薄如纸,遑论这些只为拿饷吃粮之人了!
自此一行三人,孤女少男,一路更显凄清不安。终有日那庶弟道:“大姐姐你们改扮了儿郎罢,路途尚远,若逢事,失财事小,切莫失人!宇文凌旋听罢只怨自己倒是未有早些想到此层。自此便与丫鬟也穿戴成平常儿郎模样,昼行夜歇,也从不挑顶好的客栈歇息,只求干净僻静,不引人目。
自南而北,从秋至东,绿叶渐黄,衣衫叠厚。一路行来论是遍地饿殍,还是风光旖旎,论是街市热闹,还是僻镇冷清,宇文凌旋从无心去看、去观、去思、去想。。。。。。麻木木地向前赶着,往北走着,奔往那不知能否为家的去住!
好不易入了北镜,那一日三人方在一客栈落脚,宇文凌前脚踏进店堂,后脚便是瞥见一个似曾相识之人---那背影,好生眼熟!然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宇文凌旋冥思苦想之际,忽然一阵喧哗,先是听得马蹄声凌乱错落,又好似有车驾在门前停住,再一息便是自门口哗啦啦涌进了十几个蒙面游侠,将那背影团团围住!
掌柜吓青了脸,上前又是作揖又是赔罪,说着世道艰难,大人们要抓谁拿谁都好,只求别是损毁了店中家什。
那被围住之人也是奇特,不慌不恐,只坐着问那些游侠自要寻谁,又可是认错了人?
宇文凌旋听得那人说话,顿时一个激灵----这声音,又是怎会忘记,当初在听狂阁,可是受了她好一番讥讽!此人不正是那射伤了盛馥与恪王又险些杀死了宋先生的沈家娘?!
如今,她居然也是到了这里?难道她也是要北去?她本应与恪王、盛馥无冤无仇,又为何要行刺?宇文凌旋愈想愈多。。。。。。难道。。。。。。?!
他乡遇故,应是欢喜之事,然宇文凌旋想到沈家娘那些手段,又见这些蒙面游侠个个彪悍凶戾,将她围住了却不发难,说不发难,却是绝不许她走脱之样。。。。。宇文凌旋闹不清他们之间终究是有何等样的典故,更是低下了头,一点也不想被谁瞧见。
朦胧间,忽像是听见了“耀王殿下”,宇文凌旋猛抬了头,见那些游侠正簇拥着沈家娘往外走去!
“果然么?求而不得,便是要杀了盛馥么?但宋先生是他府里的,倒也要杀?难道是撞破了什么原不该知之事?”
宇文凌旋忽得有些晕眩:他要我自奔,却是遣了人来接沈家娘么?那日在听狂阁我就生疑,沈家娘为何要这般帮护于他,像及了有渊源的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