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亲突如而来的“癫怒”,盛为瞠目结舌的竟是无有了平日的利齿能牙,正不知要从何说起,一眼看见齐恪、盛馥相携而来,便是生起了委屈!
“齐尔永,你家疯婆又是怎么招惹了母亲?如今母亲不可拿她出气,倒要拿二郎来顶缸!二郎这里好端端地吃着饭,便是被吼得耳朵都要聋了!”
“你少攀扯别个!他们与我如今问你的事情并无有干系!”郎主娘子一把扯住了盛为衣领,再把那葫芦置于他眼前,“盛留清!我问的是这个物件!你可是看清楚了?!”
郎主见盛为被娘子一把揪住甚是窘蹙,想解围又是不“敢”直言,只能示意娘子看看那两个连筷子都是再不敢拿起的小儿郎。。。。。。
娘子再是怎样怒火中烧,孙儿总是心头至宝,待她转头看见莫念耸肩垂首,另一个更是恨不得把头埋进胸膛里去。。。。。。都只当她必然会软和些脾气,不料娘子居然一反常态只是潦草地安抚了一句,“宝儿莫怕,阿昵也是莫怕!祖亲奶奶并不是教训你们!”又要继续去抓着盛为不放。
郎主见这“杀手锏”都是无用,只得“壮起胆”来,强按着让她坐下:“采央,且坐下慢慢说来!已是吓到了莫念他们!勿要更甚了!”
“何况本也不是什么尤其要紧之事!远不至于如此!”
“哼!于你盛家是无有什么要紧!于我可是要紧!”
郎主娘子说着嫌恶地扯脱了郎主之手,一掌拍在盛为案前:“盛留清!你不说清楚就莫要吃饭!非但莫要吃饭。。。。。。胧烟!给我取家法来!哪个都不许求情!”
“采央!”郎主有些急,然听娘子的口气,他再劝只怕是要火上浇油!于是看向盛馥、齐恪:你们切不可坐视不理,且也劝上一劝。。。。。。
盛馥虽是气恼盛为与她“抢夺”傲霜,然此刻见只因莫名的一件玩意儿,盛为居然要享自幼偶尔才见的家法“伺候”,便是觉得盛为这“无妄之灾”也是受得太过沉重了!
“母亲!你这般只顾着自己又问又恫吓的。他想说也是不能说!且停停,听了他怎样说再作决断不好?”
“哼!你这会儿倒知道来帮他!当是我不知道你们今日狠狠闹了一场么?你是知道自己理亏便想借此找些补替回来么?”
郎主娘子这些话再加上一个凌厉的眼神,立刻就把盛馥的心虚剜了出来:母亲既然知道我跟盛为争执还道我理亏,那便也是知道。。。。。。!”
齐恪听见娘子出言讥讽、看见盛馥面有揾色,倒是不会想到其中另有隐情,他唯独怕的,是这母女两人一来一去又是要相争不断,因此只能咬咬牙“以身犯险”:“母亲,他们并不是当真闹了不快,只是日常口角而已。且若此时梅素此番因为那些口角就不劝母亲息怒,反而不妥!”
郎主娘子闻言狠狠地“哼”了一声,然此哼并非冲向齐恪,而是正对着----盛馥!
“有些帐回头再算!而今盛留清必是要先说清楚了此物来历!不然!胧烟!家法呢?!胧烟?!”
“祖亲奶奶!”莫念突然怯怯地加了一声。
“宝儿乖!待你祖亲奶奶收拾了你二叔再来哄你!”娘子作势就要去寻久久不归的胧烟,“躲着也是无用!我自己去寻了来!”
“祖亲奶奶,那葫芦是莫念的!是今日有个道士赠予莫念的!二叔方才只是拿着看看而已!”莫念或是想着这“家法”加身会有多痛,竟是快要哭了!
“啊?!”娘子瞬间愣怔,“并不是从家中取的?”
“母亲是道家中也有此物?”齐恪先是听见了娘子话中不同寻常之处,“孤与梅素均是不曾见过。。。。。。”
“好似二郎见过一般!”盛为跳将起来,“齐尔永你们都是不曾见过,二郎愈发见不着了!母亲也是不讲理!进来看见就只顾吼人,也容不得我们说得一句!”
“你你你!”郎主娘子知道自己心急理亏,虽是有了一丝愧色,但面对盛为仍是气势汹汹:“你既然带了两个小的出去,就该当管好他们。又怎能陌生生地就收了别人的东西?你这个二叔当得也是轻巧!”
“采央!你若想知晓前因后果,便且坐下听二郎与莫念好生说来!”
郎主又一次按下了娘子,再是招手让莫念过来,“念儿过来祖亲爷爷这里慢慢说来。”
莫念憋了憋嘴,慢条斯理地走到了郎主身边。被郎主一把抱起置于膝上:“念儿莫惊!
“哦!”莫念乖觉地应了一声,“原本二叔回来便是想去找嬢嬢说了此事的,莫念也并不知二叔跟嬢嬢又吵了起来。方才是莫念拿出这葫芦来玩,二叔说要瞧个清楚,才拿去的。因此祖亲奶奶休要错怪二叔!”
“无事!莫念无需忧心!”郎主轻轻拍了拍小儿郎肩头,“方才莫念说此物乃是一道士相赠,倒是怎样的道士?”
“罢了罢了!还是二郎来说罢!”盛为只求速速脱了“冤屈”,便是替了莫念,“本来二郎道是这葫芦来得足够离奇了,不想还有更离奇的,家中居然还有一般一样的,而竟然我们都是不知!”
“今日我带了莫念、吴想,只想同在云城时一样四处闲逛一番。方进得城,这俩个小子便嚷着要吃要喝!二郎带了他们去到朱雀桥边的“江有记”,方才坐下,莫念却是高响地啊了一声!”
“莫念又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
此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