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人怕动情!末杨这一番思想下来狐疑无存、心腹里只剩满满的急迫、鼻间心田皆是那幽冷的兰香......恨不能即刻就能让盛远看见自己复旧如初的姿色。
“你既说那两味药不好,我想法儿再寻过。但我如今并不想为此耽搁,你倒是说了个准数给我,要多少日才是能瞧得见真假?并你自罚的法子一齐说来我听!”
“七日!七日姐姐便可见着不同!若不好的,我任凭姐姐把我的脸划烂了,哪处都划烂了!”郑凌琼想都不想,张口就说出了末杨最想听见的话,“我但不会喊一句冤枉!”
“既如此,我便赌这一回!”末杨端足了娘子的架势扶起了郑凌琼,“这捣药、制药、敷药的事儿我也是不会,全是要你来......”
就这般末杨把赌彩一掷,想要豪气万丈地闭了眼暂不瞧输赢,却又患得患失地恨不能每时每刻都盯着“局面”、哪怕抓捕到一丝赢面也好--岂知每每她想揭开一看、却屡屡被如影随形般郑凌琼生生阻止.......当真是度日如年!
一晃七日已过,“近乡情怯”的末杨终于坐到了铜镜前。她解了面帛后就一昧只盯着镜中那个挂着两道“黑斜红”的自己发呆,怎样都伸不出手去揭下那两块狰狞--她怕!
“姐姐?”伺候在旁的郑凌琼倒是一反常态地焦灼,“快些揭下瞧瞧。”
“若是不好呢?”末杨被名曰“未知”的深洞抽干了的气力、萎顿地不像“伤愈”之人、倒似方受重创。
“不会不好!我日日不让你瞧就为此刻大喜一回!可换药的却是我,我可是日日瞧着了见好!”
“万一呢?”末杨仰头看着郑凌琼,心中想着的竟是此刻纵然有一柄刀搁在眼前,自己也是拿不起去割烂了她的脸.......
“没有万一!”郑凌琼话落手起,不待末杨呼吸一个来回便已揭下了那两道粗黑,“姐姐自己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