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能企及?正因是要企及,我才是日日练弓,夜夜自勉,时时上祷苍天要赐我机缘。”宇文凌旋猛然振作,一双哑暗的眼睛中光华猛绽,“果真这机缘就是来了!齐恪不见了!她要出门寻夫!哈哈!”
“于是我就跟着来了!这一路也是苦啊,可我不怕,我一直在寻了一个时机能杀了她去.......到了今夜,终算是等到了、且刘赫还在、她还要杀了刘赫!”
“都是这般了,我不会怪刘赫去护着盛馥。一旦盛馥死了他的心魔也就去了。待他大好了,他定是能接我回朝、再续姻缘.......二郎你说苍天可是不曾负了我心?”
盛为一直在听,盛为一直在看。他想听清了宇文凌旋的“妄言”是否出自“真心”,他要看阴了她那癫狂之相是否来自“实意”......盛为唯恐宇文凌旋只是被充作了某人手中的一柄弓箭,所言所行皆是被教唆指使而来。
“苍天还是亏负你心!”盛为心有旁骛,只能耐下心性来取她个“言多必失”,“终其然盛馥只有皮肉之伤、安然无恙!然刘赫却是岌岌可危!”
“你少来诓骗于我!”宇文凌旋冷笑道,“刘赫刚强矫健,腰腹正中之伤于他能有多重?若说是为我箭枝上的毒,刘赫自有仙丹妙药能防不说,我还自可于他解毒,哪里又会有碍?”
“你的箭枝上有毒?”盛为略一想郑凌琼之前的“毒有调皮”之说,便猜是有两毒混淆。然他不慌、然他不忙,因为他知两人暂且不妨,因他知盛馥同有那仙丹妙药--既然刘赫不惧、盛馥又为何会怕?
“正是呢!是我自己制的毒!可惜盛馥之毒怕是无法解了!因此她怎会不死?”宇文凌旋既是庄重又是得意,“我死也不会告诉了你们解法......除非刘赫应了娶我为后!”
听罢宇文凌旋这一番“阴公正道”,盛为实在忍俊不禁,“刘赫娶你为后?旧事重提?”
“正是呢!”宇文凌旋应了满口,丝毫不见有怯。
“不论盛馥让于不让。只论而今他已定了我南朝公主为后......你是要与公主去争?而你可知‘一箭既出、可知死罪难逃’......且你一个死囚、或可称是一个已死之人又何以去争?”
“且你方才还口口声声要盛馥去死,怎么此刻却只拿她来要挟刘赫?”
“刘赫不娶我,盛馥就当死去。”宇文凌旋皱起了眼鼻,丘壑间全是仇怨,“若要盛馥不死,我必然更不能死!”。
“还有那公主又如何?一帝双后本也不是没有先例,且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她又是那样一个人,还能争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