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盛馥仰头去看--眼前那须青发苍之人眼凹颊陷,眉蹙唇紧,在朦朦月光下缘何看来尤其苍茫?
盛馥的心一紧,愧、亏、喜、恐、忧、恋、烦等等心绪齐齐袭来,将她一颗心拆得七零八落,似是再不能拢起。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里还不是思、却是实--难怪梦中的尔永是要那般。若他来日知晓.......不!岂能让尔永知晓?当然不能!决然不能!”
“而你......”盛馥将手抚上刘赫心房,莫名掉下一颗泪来,“谷则异室,死则同穴!你而今这般,可自认是破了此说了?”
“你终究是狂妄不羁还是豪胆泼天?还只是情难自抑?”她对那睡得昏昏沉沉的人喃喃而道,“你难道不曾疑过你我的莫逆于心或者只是惊鸿一瞥?我却知晓你我终究还是要异室异穴,是以你自欺欺人又是何必?还是几日之欢也是要贪?”
昏睡的刘赫自然不会答她。可他却又像心有灵犀似得再紧了紧臂膀,诚惶诚恐地犹如怀中拥的是举世无双的连城之璧。
“呵!”盛馥不能不认自己不享这份情浓之意,她甚至挪了挪,只为让自己在他胸膛更躺得适意些,“可想我与你一起贪?你道如今你我这般姿态,可像两尾相濡以沫的鱼?”她又浅浅地问着刘赫,“你可知我要答了什么?”。
“我之答却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