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瞬,盛为就觉得一阵眼花缭乱,脖颈间已是被寒气萦绕。“如此,二郎就休怪末将无礼了!”萧将军已剑指那一截白颈。“我等虽是北人,但既奉陛下号令与萧家将军同路同行,那便是同心同德。”几个就在左近的刘赫属下纷纷附和、同样执剑以对,“盛家二郎,得罪了!”
“看!”盛为两手一摊,向尚贤道,“二郎劝说无果却被挟持有了性命之忧,不如你们先行退下,让二郎先保住了命再论后事?”
“属下与尚同只行郎主吩咐之事,然此事却不在其中,因此二郎即使身死亦与属下无关。”岂料尚贤怔也不怔,平常到再平常不过,“若郎主因此下令追剿残杀二郎之人,属下自会不留一人活命。”
“哦!”盛为虽然知晓自己这“围魏救赵”之计经不起推敲,却不得不为尚贤分外的无动于衷感觉无趣。他“啧”了一声在向新识的非命、非乐转去,“那尔等呢?在尔等所受之命中,亦是无有要顾得二郎性命的?”
“回二郎!正是!”非乐答道,“因此二郎屡屡以性命为挟、为难属下,皆是无用。”
“哈!”盛为瞄一眼撤剑不是、不撤剑也不是的萧将军,只将两手一摊,“二郎机谋不成,惭愧!”
“二郎何须自愧。”萧将军终于撤下了剑,却不曾撤下眼中的戒备之色,“在下倒劝二郎,既无力调停不如明哲保身、退去便是。”
“也是条路径!”盛为点着头、看似正在揣度.....“不如你们跟了二郎同去吧!此事本也不在你们受命之中,而刘赫与二郎虽不曾结拜却有兄弟之谊,二郎怎忍你们凭白丢命?撤了撤了,都随了二郎回去!且让萧将军自与他们较量!”
“盛家二郎!”萧将军的剑又逼近了盛为喉结、夹裹着雷霆之怒,“先不论二郎欺人太甚!难道连你侄儿的性命都要不顾?”
“二郎不曾看见侄儿啊!”盛为迎上一步,以喉抵剑,“你们要打要杀皆是不妨,盛家与萧家要争什么更是不妨!二郎只想见了侄儿,既见不到,便顺手推舟做件好事救下刘赫部属,何错之有?”
“二郎不可!”非命、非乐同声而喝,“萧将军此来几乎孤身,要藏匿念公子不都是依仗了北军之人?我等而今尚不曾看见念公子身影,因此北军之人不可离此半步。”
“唉.......”盛为低头哀叹,惹得萧将军忙不迭地缩后、只恐当真伤到了他。
“二郎本当你们那‘不可’是为忧急二郎性命,原来却不是!父亲呐父亲,如何为了孙儿便视亲儿为草芥?二郎若正当死在乱战之中,父亲可会后悔?”。
“来!弓弩手准备!”盛为忽然振臂一呼,“二郎数到三时,你们便是弓弩齐发,二郎今日偏要带你们杀出一条前路来,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