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馥浑身颤抖、玉臂长伸,指着齐恪气冲斗牛:“你!你们!你们好!真好!”
齐恪愁眉苦脸,劝?怎么劝?认错?认不认都已是错了!
原是舍不得小莫念漂泊在外,才瞒着她跟二郎商议好了,顺水推舟趁了盛远的心,与他同去了木犀之薮。原是想跟老天讨个机缘,却不料自己一时兴起的赏赐,险些要了那宋先生性命不说,莫念还被挟带着不见了!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齐恪自怨不已。
“姐姐!你莫怪尔永,原是我撺掇的。”盛为垂头丧气,难得喊了盛馥一声姐姐。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好的!背着我商量不说,这会还互相开解起来了!”盛馥手指点着盛为,若是离得近了,只怕早就已戳上盛为的脑门!
“其他我并不管!如今莫念不见了,齐尔永你说,待要如何?!”
“听得园中来报,孤就安排下去了,如今渡口城门都已是有人在了,城中也自会有人仔细暗中搜索!另外邻城的官衙,也已派人去官府下了通牒。你且放宽心可好?”
“不好!一点不好!”盛馥气极,一手使劲地拍着床:“幸好方娘子老练谨慎,那天安排了沈洁华回避,否则当场闹出事来,你们更是高兴了!可是?!”
齐恪、盛为面面相觑,本就千算万想也不曾料到之事!说闯祸,确实冤枉!说无心,又是难辞其咎!正当两人左右不是,横竖不好之时。绿乔引着方娘子进到了房中。
方娘子受持着一个长布包,神色更是少有的凝重!
“奴见过殿下、女郎、二郎!”方娘子急匆匆地行了个礼:“奴来得有些突然,女郎莫怪!”
见方娘子郑重,众人便知必是那事还有内情。盛馥嘱咐初柳索性去关了卧房大门,仔细看好了,别再叫旁人进来。
初柳应了是就去,绿乔替方娘子倒了杯茶,也追着初柳出去了,临走还不忘带上了内室之门。
“殿下,二郎,可是识得此箭?”方娘子没有多一句闲话,利落地打开了布包,拿起一物,双手呈给齐恪。
齐恪接过箭枝,有些困惑:“方娘子,你何来此箭?孤记得此箭并不在你处,且何时还接好了?”
“这便是了!殿下!”方娘子神色更是吃紧了些。
“此箭原不是当日射中殿下与女郎那枝,而是才从宋颜胸口取出的。”
闻言盛馥几乎跳了起来:“什么?!你是说当日射箭之人,也是今日掳走沈娘子跟莫念之人?”
“你莫急,让方娘子说清了,也就明白了。“齐恪忙过去安抚住盛馥,又示意方娘子坐下回话。
”方娘子,快些说来!”盛为也是急得快要跳脚!
方娘子并不坐,只是将绿乔倒的茶水一饮而尽:“殿下、女郎、二郎且耐心些,此事说来有些累赘,待奴细细回禀。”
“这宋颜原是一向对沈娘子有意,今日得了殿下赏赐,便分了些给她送去。只是拿不下,就先抱了两匹丝帛寻去沈娘子住处,其余的是来央告了奴差人送去的。”
“奴原是想着殿下、女郎留着她有用,便格外宽厚些。就应承了宋颜。也亏得是这样,才是救了他一命!”方娘子拍拍胸口,后怕不已。
“奴遣去之人到了沈娘子门前,怎么喊门都是不开。等得不耐了,他们便去找了邻里打听,邻人说是只见有一郎君进去,却未见人出来过。如此一来,他们担心出事,便进去查看!“
“那里共有三间屋子,东屋西屋都是如常无事。中间那间却是从内上了门栓,他们喊门依然无人来应,于是便撞门进去了!”
“进去一看,老天!宋先生胸口中箭倒在地上。沈娘子与她那小儿郎不知所踪,她日常穿的衣衫,都是成了碎片掉了一地,桌子、马扎、屋内一应事物都是翻了。当时紧急,他们也来不及细想,只去看宋颜是否还有得命在,一探之下,阿弥陀佛,总算还有一丝气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们便抬了宋颜回了园子。”
“他们回了园子之后,你便差人来报于孤的,可是?”齐恪听了半晌,跟方才来报之人所述并无多大不同,如今方娘子亲走一遭,必是为了这枝箭了。
“宋颜确是命大,郎中说此箭入胸极深,已是伤及了心脉,再偏些许,那些人便真的是给他收尸去了!”
“郎中治伤拔箭之时,宋颜醒了一醒,说。。。。。”
“说什么?!”三人一脸焦急,异口同声。
“说刺杀他之人,就是沈洁华。”方娘子毫不拖沓:“奴听了就想再问个清楚,怎奈宋颜伤势过重,说了那句后便昏死不醒。奴又见着那箭,跟之前那枝太是相似。便觉此事太大,一刻不敢耽搁便赶来了这里!”
方娘子一气把要紧的说完,便退到一边,以备主子们再问。
那三人面面相看,如坠云雾。沈洁华?!她原不是莫念母亲的丫鬟?何以会有北朝宗室箭枝?还是与上次刺杀同样的?她是北朝细作?若是,为何又要杀了同僚?
“莫念呢?那么莫念呢?宋颜可曾说了什么?”盛为可以不管沈洁华究竟何人,却实在担心莫念安危。
“二郎说的可是她那小儿郎?自上次园中,奴就知道主子们挂念他,因此细细问过了。园中之人并未见过,只当他是被一起掳走了。后来宋颜醒来,也未曾提及。如今,还真不好说。”
“初柳!”齐恪打开内室房门,招呼道:“你去请了唐太医,立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