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老夫妇慈爱的笑着,精神矍铄的眼中流露出的神色似是很羡慕他们的年轻活力,不过细细看來,倒更像是在追忆自己也曾拥有的岁月。
夏清漪尴尬,想解释自己和傅栩不是那样的关系,可这时就被刚刚还在讽刺自己的男人抢白了,“哪里啊,我倒是很羡慕您二老这样,能和和睦睦相互扶持。”
夏清漪不知他是对自己被旁人误会而选择根本不理会,还是见她急慌慌的要解释,所以故意截住她的话。不过从傅栩此时一脸欣羡而隐隐带着心情不错的模样看來,她觉得第二种情况比较靠谱。
“这不是上了岁数吗?”老夫妻中的老太太笑笑,“我们俩年轻的时候也总吵架。我和你们说,其实拌嘴啊是说明你们还有力气,说明你们还彼此深爱着!以前我们住平房时,我们街坊有两口子那真是模范夫妻,从來都不打不闹的。可后來有一年他们的大儿子要结婚,偏偏这时候这家女主人又查出來怀孕了,她就怕自己耽误婚礼的操持所以决定去医院把
孩子打了,可那医院也真是稀里糊涂的不负责,居然用错了麻醉药a果还沒开始手术呢,那女人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惋惜似的叹息了一声。可她殊不知自己的这个故事在夏清漪心中掀起了怎样复杂的波澜。
苦涩、无助、痛不欲生,五年前怀孕的情景仿若是尘封很久的禁忌,在那一刻全然在夏清漪的脑海中苏醒了。
,,打掉!
这个命令,狄宸说得不假思索,冷漠得好似根本和他沒有丁点关系。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的她妥协去了医院,如果她也遇上了这样的意外,那男人估计是光顾着开心还來不及吧?
夏清漪这样想着,心中泛起一抹隐隐的疼。那对夫妻不幸的遭遇于她來说有种感同身受的交叉点,她突然很想知道这对举案齐眉一路走來的男女,当得知自己妻子去世之后,作为丈夫的男人会是怎样的颓丧与哀伤。
她有些痛楚的逸出,“那她先生很难过吧.”
可老太太的表情却沒有像她一样的动容,转而升起了一抹怒意,“说起來真是的!当时我们都以为她先生会特别痛苦,可结果呢,这家女人的事都打点完了,家里人让这男人去太平间看看自己去世的妻子,可他居然吓得不敢进去了!”
那一刻,她的全身像是突然挨到了飘雪,慢慢融化变成冷水扩散到皮肤各个角落的冷着。最卑贱不过爱情,最凉薄不过人心。她沒有想到这故事居然是这样的结尾.
老太太沒有再评论街坊男人一句,只是感悟似的总结给夏清漪和傅栩听,“所以说爱情啊,不是一辈子不吵不闹,而是吵了闹了还能厮守一辈子。”
她身旁的老先生这时看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对他们说:“我们今天这是跟着旅行社來的,等会就该在山下集合了。”
见老先生扶起自己的老伴,傅栩急忙上前搀扶。他还很尊老的扶着他们上前送了一程。“大叔大妈您二老慢点。”
夏清漪从后面看着这一对满头白发苍苍、日渐弯曲驼背的身影。
虽然他们老了,可他们依然相亲相爱的搀扶在一起。她突然真正理解了一句话:少年夫妻老來伴。
年轻时选择共度一生的两个人,等到了老年才真正明白对方是人生的伴侣,是人生相互扶持的支点。这是一种几十年如一日的磨合,是一种习惯,是一种浓浓的亲情,是一种融入生命的东西,是一种割舍不断地,更是一种再难改变的习惯.
她的唇莫名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像是全身充满了力量,热烘烘的将刚才的疲惫驱除得一干二净。夏清漪准备收拾东西招呼着傅栩下山,可刚刚起身,腿上突然传來一阵麻酥。“啊!”她痛呼出声,正往回走的傅栩看着了,大步向前的将她稳稳扶住了。
“你怎么了?”一沾她,哪怕是芝麻粒一点的小事,他就惊慌到不行。
夏清漪急忙扭动着脚自救。“沒事,我只是抽筋了。”
“來。”傅栩看着她,连想都沒想的蹲下身,宽厚的背部同时转向了她。
他这是要做什么?夏清漪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可这时傅栩就催促,“愣着干什么,快上來啊。我背你下山!”
夏清漪很感动,但他们的关系、这里这么多游客的综合原因让她拒绝了他,“不用了,又不是多严重。我慢慢走,把筋活动开就好了。”
可傅栩的强势在这一刻又上來了,“你不上來,我可要抱着你下去了。”他虽然在威胁她,却一点考虑的时间都不给她。他拉过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拉到他的背上。
夏清漪拗不过,也只有答应了。
一路人山人海,游客几乎都是下山的。可傅栩执意背着她,嘴中又开始嘟嘟囔囔,“你抽筋是由于缺钙,你平时应该多吃含钙多的食物,而且还要注意腿部保暖。”
夏清漪受不了他这种唠唠叨叨,她诧异以前怎么就沒发现呢?尤其这种絮叨,变本加厉在他们这次的重逢之后。
傅栩背着她,却毫不在意旁人投來或多或少的异样目光。其实他对于被人这样看并不在意,包括刚才被老夫妻误会的事,甚至可以说他心里还很欣喜。
“现在,还差一首曲子。”他此刻的心情不错,便开始哼唱着《猪八戒背媳妇》的背景音乐。
夏清漪敲他的头,“别哼哼了,你又不是八戒!”
众目睽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