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依然平淡,田野却瞬间脸色惨白。
心里像是突然被人凿开了一个大窟窿,整个人都不停的往里坠去……
作为女人,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一个男人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方面的心思?
但就是因为在研究所里,她是唯一一个能接近他的女人,而且还在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几个洋人欺负萧夜白,也是她及时看到给教务处打了电话……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欺骗自己说萧夜白对她和对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拥有其他任何女人,甚至是墨唯一都不知道的共同记忆……
田野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一滴的暗淡了下去。
男人的声音再度冷冷清清的响起,“我知道你们母女的房子出了点问题,没有地方住,也知道你心思不安分,所以就将依云山庄的别墅借给你们入住。后来,你把别墅的钥匙给了唯一,还故意只拿走了书房的钥匙,为的就是让唯一发现你在里面留下的照片,让她对我产生怀疑。”
他知道?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田野已经无法维持脸上正常的表情。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她所有的小动作和心思,早就被这个男人看透了,或者更准确的说,还是他有意的引导的,为的就是……
“今天晚上,叶北也是我提前安排,再让战尧带去套房的。”
当萧夜白这句话说出来,心底所有的想法瞬间都被证实。
田野的瞳孔猛地骤缩了一下,她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仿佛从未认识一般。
眼底慢慢染上了血色的红,艰涩刺疼。
“医院的治疗费和住院费终生有效,如果你愿意,可以让你母亲定期过去治疗或者住院。除此之外,你母亲还有一份养老保险,可以确保她晚年生活的保障。”
萧夜白的声线属于那种干净低沉的,很有磁性,但凡温柔一点,都会让任何一个女人瞬间沉迷并心软。
但是从进门到现在,他所有的话都是平铺直叙的,就像在背诵着一段提前已经背好的台词,没什么平仄语调,也没什么情绪,冷静却残酷,薄情又寡义……
田野终究还是流下了眼泪,“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我只是你的棋子,那墨唯一呢?她也是对不对?所以你不爱她,你根本就不爱她……”
萧夜白没有再说话。
他戴上眼镜,转身,然后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