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老大就在这屋儿呢!”
男人伸手指了指西侧的北屋儿说道,自己却没有进去的意不一起进去?”
“你给我那五百块钱就够把你们领到这儿的,想让我领进屋儿,再拿五百块钱出来。”
男人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摆弄了一下夹在耳朵上的香烟。
“你他妈的得寸进尺是不?”
张一鸣还没说话,王皓终于憋不住火了。
之前在大门口,如果不是张一鸣拦着,他就想干这孙子一顿了。
“哟,胆儿挺肥啊,敢在侯哥的地盘儿上乍刺儿,找死啊!”
“鳖孙,就骂你,有本事你让侯哥出来,我王皓要是眨巴一下眼睛就他妈的跟你姓儿。”
王皓是真激动了,嘴上骂着,身子也要往上扑。
“麻烦你告诉侯哥一声,我们就是冲着他手里的人来的,和警察没有一点儿关系,我们俩身后也干干净净的,让侯哥放心。”
张一鸣的话一说完,男人的神色立刻就变了。
“你咋知道的?”
王皓也愣住了。
“很简单,让你传个话儿而已,一来一回最多不到两分钟,不管侯哥见还是不见,你知会一声就行,绝对不可能用了十几分钟,最近风声紧,侯哥怕我们是被安排过来掏底儿的,想要试探试探我们,或者干脆把我们也扣下,大哥用了那么长时间才出来,就是因为在布置这些事儿。”
临近年底,治安管制比任何时候都严,侯秃子又是风口浪尖儿的人,可以说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他这么小心谨慎倒也不算有啥毛病。
“好,有两下子,愣子,把人带进来,我要见识见识。”
张一鸣的话刚一说完,屋儿里就传出了声音。
张一鸣看了愣子一眼,直接就掀开了棉帘子。
屋儿里的空气不太好,烟酒气很重。
光线也不好,柜子、旧箱子、酒瓶子到处都是。
最里侧摆着一张椅子,宽的带扶手的木头椅子,椅背半人高,上面还铺着一张老虎皮。
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张猛虎下山的画,两侧写着“男儿共聚只凭一胆,丈夫同盟岂容二心”的对联,张一鸣隐隐约约记得这个对联好像是金庸里的。
等到张一鸣的视线聚焦到虎皮椅子上的人时,视线微微顿了一下。
侯秃子比他想象中的年轻了很多,而且,长的很像......山争大哥。
“臭小子,刚才的那几句话就是你说的?”
侯秃子斜靠在椅子上,并没有因为张一鸣和王皓进来就坐直了身子,也许是因为张一鸣和王皓不够分量,也许是侯秃子个性如此。
“是,侯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兜圈子,盖猛是不是在你手里?”
张一鸣单刀直入,与此同时,脑海里浮现出了刚刚从门缝里看到的那抹白色的裙角。
“是。”
侯秃子很干脆的承认了,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一鸣,这种打量就像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在算计猎物,但眼神中隐藏的杀气却堪比猛虎。
“侯大哥是个爽快人,这就好,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捞人的,侯大哥给句痛快话,我们怎么才能把人带走?”
“把人带走?小子,你以为我侯秃子这是菜市场,什么人想来就能来什么人想走就能走吗?”
侯秃子依旧盯着张一鸣看,面上不见喜怒,但周围的气压却让人觉得明显的降低了。
“侯哥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更何况,对方也没让侯哥把人怎么着,不过是想撒撒气而已,侯哥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我绝对不会让侯哥难做。”
张一鸣已经想不起来盖猛是被关了多久之后放出来的,虽然被打的遍体鳞伤,但终究是没伤及性命,这也就说明,指使侯秃子的人并不想弄出人命。
“有点意思,满通远县的找,敢站在我侯秃子跟前这么说话的人也没几个,哥哥我挺欣赏你,不过臭小子,你想要捞人,不够资格儿,我侯秃子虽然认钱,但也不是谁的钱都拿,你们趁着我现在心情还不错,赶紧滚蛋,该干嘛干嘛去,愣子,把人给我撵出去。”
侯秃子看张一鸣,就好像是一只猫看老鼠,起初还有几分兴致,但转瞬间就觉得没有意思了,说白了,还是打心眼儿里没瞧的上张一鸣。
“侯哥,你在通远县也算是个人物,道儿上的人都称呼你一声侯哥,就是因为你虽然是混的,但做事讲道义,现在竟然把手伸到了一个高中生身上,这算什么道义?”
王皓的话一说完,张一鸣就感觉到侯秃子身上的杀气猛的激烈起来。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狗娃子就敢在我跟前狗叫,愣子,让胖子他们进来,这狗娃子不是说我不讲道义嘛,我侯秃子就让他开开眼。”
张一鸣没想到王皓会突然开口,当然,也没想到侯秃子会表现的这么激烈。
“侯哥,我们不想惹事,就是想解决问题,侯哥还是不要太冲动的好。”
“这是你这个小朋友自找的。”
侯秃子的话音刚落,外面就进来了两个人,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一个即使穿着外套也能看出来一身腱子肉的大块头,特别是这个大块头,脑袋凹下去一块,很明显是受过很严重的伤。
“你们三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小狗娃子,替他爹妈教教他怎么做人。”
大胖子和大块头包括愣子,三个人连话都没说,就朝着王皓扑上来。
王皓也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