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也是眉头一皱,冷眼瞥了过来。
触及到陆羽冰冷的眼神,蒋汉义马上就低下了脑袋,尽管他再气恨,也不敢将心中的情绪表露。
打,不是不可以打,却不能伤了人命,否则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几分钟过去以后,这些外门弟子都气喘吁吁地停了手。
他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只因这拳脚,就像棉花做的,就像......在给他挠挠痒!
是的,他在冷笑。
蒋汉义的脸上,并未呈现痛苦之色,而是在冷笑。
不过,若是此时有人看得到蒋汉义脸上的神情,绝对会大吃一惊。
他们一拥而上之时,蒋汉义就抱着脑袋自动躺在了泥泞的地上,任由这拳脚如雨点落在自己身上。
所以也一同认为是外门大师兄不小心所致。
再说这个新来的,身上的穿着就如乞丐一般。
在这个地方,管事长老平日都懒得来,他们怎么认为,会有迈入第二步的洪门弟子来到外门。
这些外门弟子也壮起了胆,纷纷冲了上去对蒋汉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在经一时踌躇之后,又看蒋汉义脸上的惊恐之色。
肯定是这样没错!
他以为,是自己一个不小心,拳头打在这新人身上,就把手给崴折了。
“上啊!给我打,狠狠的打!”这外门大师兄勃然大怒地吼道。
接着,他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他脸上阴鸾的神色,又换做了惊恐。
这些外门弟子,甚至都还未筑基,而他却已是第二步的修行者,百脉皆通的先天之境!
所以这粗蛮之力,又怎能再对他造成伤害?
这整整三个月,他都勤修苦练。
之前,他在内门炊事处,向那些内门弟子讨教洪门绝学,讨教是讨教,他却也没有落下。
他终于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而他脸上,前一刻还惊慌失措的脸色,也在渐渐变得麻木,阴鸾。
随即,他突然就恍然大悟起来。
这......?
同样,蒋汉义也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一时之家,这几十个外门弟子,都是被这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同时脑袋也生出了无数问号。
他痛哭地哀叫了起来。
“呃......啊!卧槽!我的手折了!”
半响。
却是这外门大师兄捂着右手,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蒋汉义。
然而。
“砰!”
蒋汉义煞白着脸连退几步,却见硕大的一只拳头就已朝着他的胸口砸来。
“大,大师兄,手下留情......”
第一个对新人动手的人,自然就是外门大师兄无疑。
所以这入门礼,就成了外门的传统。
而管事长老,并不仅仅只管辖一处外门别院,其他时间,也不如用作修炼。
毕竟,这外门弟子,只是一群劳役,而一群劳役需要一个头头,一个可以管理所有人的头头。
管事长老对这入门礼,素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本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这外门,却把这种坦率的品质,朝着一个相反的方向发展到了极致。
洪门中人,性格直来直往。
“小子,你叫什么名......算了,先给我揍几拳再说,咱们洪门的弟子,就是得抗揍!”
而这群人之中,还是有几道怜悯的视线投射了过来。
为首的那人,极快地反应了过来,他大笑一声,就走了上去。
“新人?哈哈!”
“咦?这?”
这些外门弟子,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蒋汉义。
几十道人影,从大门鱼贯而入。
是的,他已认命。
也就是说,大半年过后,他就能脱离这种生活。
再怎么难熬,也不过是大半年,熬完了剩下的这段时间,他就五年期满。
在这段时间,他已经想好了。
暗想或许自己的态度诚恳一些,那么等下这别院的外门弟子下手就能轻些。
他缩了缩身体,做好了挨打的准备,随即又觉得不对,仓促站起,略带不安地望向别院大门。
如此又过了一个小时,蒋汉义终是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人声。
再过不久,这别院的外门弟子就要回来了。
直至下午时分,这雨才消停下来,蒋汉义的心,也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而逐渐绷紧。
蒋汉义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心想。
只要不是折磨得太狠,还是能撑得过去的吧?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等这处别院的外门弟子回来,任凭他们摆布。
此时的蒋汉义,已是欲哭无泪,因为任由他怎么挣扎,也都无济于事。
这鬼老天,真会跟他开玩笑啊!
历史,要再一次重演了?
他不由想起了,他第一天进入洪门外门时遭到的第一顿毒打。
然后,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命运。
他已经可以预想到,等傍晚时分,这别院的外门弟子劳作归来,发现了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
蒋汉义任由这雨扑打在身上,似是傻了那般。
瓢盆大雨依旧没有停止,哗啦啦地下着,落在排房的屋顶,再由房檐嗒嗒地落在地面化作道道涓流,顺着低处流出院外。
这别院里,只剩下蒋汉义一人。
洪云峰微微一笑,就又化作一道长虹冲天而起。
“从今日起,你就且先在此住下。”
他以为遇上陆羽以后,一切都变了,想不到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