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框里显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侧坐在那儿,身着浅蓝碎花睡衣,看上去质的不错,领口低开,酥肩微露……
视线下移,风景越发迷人。
高志远痴痴看着,随手敲了几个字:你真美。
“美吗?”
“嗯。”
“怎么个美法?”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描述。”
“再美也是镜中花。”
“镜中花也是花。”
“老公,你比上辈子会讨好人了。”
“上辈子怎么了?”
“上辈子不但冷,还傻。”女人说着,刻意晃了晃身子,芳姿摇曳,美不胜收。
高志远被撩拨得热血沸腾,禁不住感叹:要是能给个全景该多好啊!
正绞尽脑汁想着让她全景出镜的办法,画面突然消失了,很明显,对方已经关掉了视频。
我勒个去!
这不是成心折磨人吗?
高志远用力敲击着键盘,连声追问:“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而别了?回答我,你回答我……”
“相信有来生”没有回应,随之头像也跟着黯淡了下来。
不让看就算了,干嘛玩消失呢?
会不会是她老公突然闯入了?
如果真的是她老公偷偷摸摸进了屋,看到老婆正跟一个陌生男人视频调情,必定会大发雷霆。
他会不会出手伤人呢?
这样一想,高志远不但不再恨那个女人,反倒替她担心起来。
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满屋子走动着。
要不然,她就是个感情骗子?
专门在网上寻找猎物,等对方对她产生了依赖,或者有了某种冲动后,再戛然离开。
不!
她绝对不是那种人,从交往的这段时间看,她应该是个有一定教养和品位的女人。
可是……
正在乌七八糟的想着,手机响了起来。
高志远拿起手机,瞄了一眼,是公司办主任刘玉峰的手机号码。
本不想理他,可毕竟是顶头上司,只得按下接听键。
听上去刘玉峰喝了不少酒,硬着舌板命令道:“老高……老高,高志远,你听好了,孙总家里的电脑坏了,你赶紧去修一下。”
高志远心头一梗,说:“已经睡了,明天再说吧!”
“别……别,这可是老板的指令,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
“都这时候了,孙总还用电脑吗?”
“不是孙总,是嫂子,嫂子的事更马虎不得。”
“要去你去,我可不想当那个马屁精!”
“我这不是脱不开身嘛,要是能去何必找你呢?”
“刘大主任,你好好看看,现在几点了?”
“你小子,为领导服务还讲条件?对了,你可别不识好歹,知道我为什么安排你去吗?”
“看我好欺负呗!”
“你个熊玩儿,咋就不识好人心呢?我告诉你,这可是个接近领导的好机会,绝佳的好机会!”
“是啊,我知道是好机会,所以还是留给你吧。”
“高志远!”刘玉峰咳了一声,大声命令道,“你给我听好了,立刻马上给我去,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我……我就只好如实向孙总汇报了!”
姥姥!
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刘玉峰你算个啥鸟玩意儿?不但不体恤弟兄,反而拿着下属做人情,真他妈不是东西!
可又能奈何?
半真半假怼两句也就罢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火执仗跟人家对着干,除非明天就辞职。
高志远穿好衣服,拎起工具包出了门。
新任公司老总孙超圣是半月前从南亭县调到济塬市来的,济塬是个地级市,又是省会驻地,级别自然高一级。
按理说,企业不像行政机关那样级别分明,但“农贸公司”有所不同,因为规模庞大,体系繁杂,不仅在各省、自治区设有独立公司,并且在各县区还分布着大小不等的机构,运营跟管理模式基本类似于机关单位。
据小道消息传播,孙超圣这个人不简单,大有来头,他调到济塬公司的目的就是镀金。
说白了,眼下这个位置只是个跳板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弹跳提拔”,委以重任。
不管消息属不属实,反正传得很邪乎。
可高志远不以为然,他觉得那是孙超圣的事儿,与自己无关,就算他一个筋斗云到了玉皇大帝那儿,自己照样还是个驴粪蛋儿。
高志远边走边胡乱琢磨着,转眼来到了公交站。
看一眼站牌上的提示,连末班车都没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车。
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的哥张嘴就要三十块钱。
高志远不乐意了,气呼呼地说:“为什么不打表?你这不是成心宰人吗?”
的哥也不是生气,客客气气地说:“大哥,实在对不起,我这计价器坏了,要不然你另拦一辆吧。”
这个破地方本来打车就难,再等下去还不知道啥时候,高志远只得开门钻进了车里,边落座边问:“有发票吗?”
“对不起,没有。”
“那……那,走吧……走吧。”
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样子,出租车停在了龙都小区的大门口。
高志远缴费下车,脚步匆匆进了大门,这才想起忘记问孙总家的具体位置了,只得掏出手机,拨通了刘玉峰的电话。
刘玉峰明显有了醉意,却利利索索报出了孙总家的楼号、单元号,以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