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红珠说:“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有个老和尚说他能帮我找到姐姐。”
高志远说:“不就是做了一个梦嘛,你就当真了?”
逄红珠说:“梦太真,所以我就心动了。”
高志远说:“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姐姐的事情复杂得很,只要那个老家伙活在世上,怕是她就不敢露面。”
逄红珠说:“他都已经退二线了,还有啥了不起?”
高志远说:“这你就不懂了,他是退下来了,可根还在那儿,并且扎得很深,还能影响到树的生长呢。”
“你越说越玄乎了,我就不信了,罪孽深重的人是他,他才应该收到惩罚,怎么就反过来把受害人打到了冷宫里呢?”
“这就是法则,你应该比我还懂。”
“懂个屁啊,你告诉我哪儿有和尚就行了。”
高志远想了想,说:“对了,我们不是去过一回嘛,不会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你说金玉山?”
“是啊,那个山顶的破庙里就有一个和尚,不过吧,你想找他占卜释疑,那是白搭,因为他是个疯子,除了喝酒,就是发疯。”
“会不会是装的呢?”
“那就不知道了。”
“那你……那你请个假,陪我去一趟吧。”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忙实在帮不了你,因为今天太忙了,好几个材料急着用呢。”
反正也是没谱的事儿,逄红珠也不为难他,说:“那好吧,等有机会再说,我先回陵坊农场了。”
两个人又温吞吞闲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高志远坐在办公桌前,透过窗口望着天上的一块白色浮云,自问道:逄红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真是应了那句歌词了——像云像雾又像风,飘飘忽忽,云山雾罩,简直让人捉摸不定。
正胡思乱想着,董小宛隔着桌子喊了一声志远哥。
高志远清醒过来,转过脸看着董小宛。
董小宛诡异地眨巴一下眼睛,说:“孙总在……在你身后呢。”
“哦,”高志远忙起身站起来,扭头一看,果然见孙超圣站在他的背后,正在看显示器的资料。
高志远心里面忽悠一阵,庆幸自己打开了一个与工作有关的界面,否则的话可就难堪了。
“老高呀,你这个分析就比较不错,以后的所有工作报告,都不要过于套路化,要有新意,有自己的见解,一味的用原来的资料掐头换尾,改动数据,那也太不负责任了,你说是不是?”
高志远点点头,说:“是啊,都成规律了。”
孙超圣又把视线转向了董小宛,说:“尤其是小董,以后一定要克服照搬照抄的毛病,养成好的习惯。”
董小宛咬了咬红艳艳的嘴唇,点了点头。
孙超圣在高志远的肩上拍了一把,说:“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高志远应一声,跟在后面出了门,他有了一种预感,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进了办公室后,孙超圣就把门关了。
高志远不由得脊背一紧,凉风习习,他呆头呆脑跟进了里屋,觉得腿脚都软得不行了,只得坐了下来。
孙超圣走到了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坐到了高志远的对面,说:“老高呀,有人对你下手了。”
“怎么了?”
“之前有人给我发电子邮件,我没理他,觉得那是无中生有的事儿,可昨天下午,不知道什么人,把这封信塞进了我的屋里。”
“那……那是什么?”高志远心虚得不行,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孙超圣脸色铁青,生冷地说:“有人说,你高志远跟我老婆苏梅红玩劈腿,搞偷情!”
“孙总,这……这……”
“你先不要忙着解释,自己看!好好看看。”孙超圣说完,用力把那封信扔到了高志远面前。
“啪!”一声响,如同惊雷在耳边炸裂,直接把高志远给震得头晕目眩,呆若木鸡。
“妈个逼的!这不是扯淡吗?”高志远随即清醒过来,虽然心虚得要命,但外表却尽量装出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姿态来。
孙超圣说:“是,我也不相信,可那些照片呢?怎么解释?”
高志远颤巍巍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了照片,一张张翻看了起来,等看到最后一张,他立马就恢复了底气,原来这些照片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一眼就能看得出,上面的三张是在孙超圣所住的小区拍的,并且是背景是黑夜。
一张是光线暗淡的路灯下,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朝一个从外面走来的男人打着招呼;
另一张是男人站到了女人跟前,在说着什么;
第三张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单元门的背影。
高志远解释说:“这是那天晚上,我去你家修电脑时,被人偷拍的,这也太小儿科了。”
“这个说得过去,可那几张呢?”孙超圣的脸上依然阴云密布。
高志远随手翻了一下,立马就看出了道道:这分明是移花接木做成的,人脸是真的,可身子是艳星的,连拥抱在一起的动作都是那么“专业”,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做得出来的。
他直截了当地说:“这个人的手法一般,太不专业了,连基本的ps功能都没学会。”
“什么意思?”
“你看看这脖子上的痕迹,对接得过于粗糙,你再看看女人的身体,那是你家嫂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