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双手掩面,泪水合了血水哗哗往下淌,粉色的旗袍上殷红一片。
“你怎么伤成这个样了呢?妹子……妹子,哥哥胆小,你可不要吓唬我,说话,你说话呀!”
女孩只管哭,就是不张嘴。
孙超圣跪在那儿,一时没了主意。
“砰!”
房门打开,四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闯了进来。
看上去一个比一个恶煞,怒目圆瞪把孙超圣围了起来。
其中有一个最高最高的手里还拿着一部照相机,高高举起,对着狼狈不堪的孙超圣一阵乱拍。
孙超圣惊惶问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剃光头的家伙往前跨了一步,阴笑几声,反问孙超圣:“你说我们要干什么?”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啥都没干,真的没干!”
“你他妈还装蒜!”
孙超圣酒都吓醒了,浑身瑟瑟,寒颤不止。
“你大爷的!说,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
“我……我没做啥呀。”
“还嘴硬?好,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着?”
“不说就打死你你!”旁边一个小子恐吓道。
另外两个人也跟着附和:“说!”
“快说!”
几个人越发凶恶,匪气十足。
“我真的没做那事,是……是她喝多了,自己卧在了我身上,不信你们问问她。”孙超圣把视线转向了女孩。
女孩仍在哭,一言不发。
“妈了个逼的!看看你自己,那是没干坏事的样子吗?”
孙超圣低头一看,顿时羞愧难当,一只手捂住了,另一手抓过搭在床头上的衣服,慌乱地穿了起来。
站在左边的那个胖子一把扯过了他穿了半截的裤管,脏兮兮胡乱骂道:“妈个逼的!你这个狗草玩意儿,这时候知道羞耻了?”
“放手!让他穿。”拍照高个子制止道。
胖子仍扯着裤管,侧过身子喊:“就是不能让他穿!等一会儿派出所来人了,也好有个证据。”
“那个能证明什么,女孩都替他保存好了。”高个头再次举起了相机,噼里啪啦拍了一阵,说,“相机里面已经有了,看上去这个熊玩意儿也不像一只多坏的鸟儿,就给他一点面子吧。”
胖子这才撒了手。
孙超圣抬头看了一眼高个子,目光里竟满含了感激,随即急三火四穿好了衣服。
“说吧,你把小姑娘给怎么着了?”拍照的那个人轻声问了一句。
“没,真的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喝高了,睡着了,谁知她……她竟然趴在了我身上。”孙超圣无力辩解着。
“她脸上的血是咋回事儿?”胖子吼道。
孙超圣苦着脸说:“各位兄弟,我真的不是坏人,请你们相信。”
“都这样了,还说自己不是坏人?你不但是个坏人,还是个敢做不敢为的小人,懦夫!我问你,你要是没动手,她脸上的血是哪里来的?”高个子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我虽然搞不明白是咋回事,但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她动手,不信你问问她。”孙超圣就差给他们下跪了。
“你丫的!再嘴硬试试,老子非揍死你不可!”胖子高高抡起了拳头。
“住手!”
门外有人大喝一声。
话音未落,两个警察从外面走了进来。
走在前头的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模样,阴沉着脸,目光犀利。
他先在每一张脸上扫了一遍,最后问手持相机的高个子:“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冯所,我们在这儿上班呢。”
“你们在这儿上班?”
“是啊。”
“上啥班?”
“安保啊,这不,还有他们三个呢。”
“安保个屁!肯定又凑在一起胡闹了。”冯所白了他一眼,叽咕道,“这下倒好了,全都聚到一块了。”
孙超圣猜测到这个冯所一定是当地派出所的所长,心情跟着复杂起来,他们一插手,这事儿可就大了。
怎么办?
……
大脑快速旋转了几秒钟,孙超圣想到应该赶紧给李大康打个电话,可手伸进了裤兜里,里面却没了手机。
低头搜索着,见手机在床与墙的夹缝间,一定是躺在上面睡觉的时候滑落出来了。
虽然近在咫尺,但孙超圣却没有勇气去拿。
他暗暗骂起了刘玉峰:你他妈算个啥狗屁玩意儿?还办公室主任呢,只管自己乐呵去了,连老子的死活都不管了……
“蹲下!”冯所长大声喝道。
孙超圣一抖,讪笑着说:“冯所长,我是……,咱们单独谈谈好吗?”
“可以,但不是在这儿。”
“您的意思是?”
“到所里去说吧,有你说的机会。”
听上去真的是要带人了,孙超圣有点草鸡,哀求道:“冯所长,我只跟你说几句话,就几句,然后听从你处置,好不好?”
“不好!”
“所长,求您了。”
“求也没有,按程序办事!”冯所长冷脸回绝了他,然后对着一起来的年轻警察说,“看上去女孩伤得不轻,把她带到医院去详细检查一下,要是动不了的话就直接打120。”
“好的,那他呢?”年轻警察指了指孙超圣。
冯所长扫了一眼,说:“拷上,带所里去!”
年轻警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副手铐,走到了孙超圣跟前,大声喝令:“把手伸出来!”
孙超圣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