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表面上平息了,可内里仍旧暗潮涌动。不过这些都不关阮软的事了,将剩下的九幽莲交给师尊处理以后,她手中的烫手山芋可算甩了出去。整个人登时
轻松起来,日子又如往常般清闲自在。
除了沈殷每日必要亲自教导她练剑之外,真的是哪哪都好。
“大师兄,我手都酸了,今天能不能不练了?”阮软苦着小脸,卑微地望向一边躺在摇摇椅上悠哉游哉的男人,模样可怜巴巴的。
“累了?”躺椅上的男人将手中握着的书本往下挪了一些,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冲着粉面赛桃花的少女招了招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过来休息一会儿。”
今天这么好说话?
将满腹的嘀咕都压下,阮软将长剑放在石桌上,乐颠颠地小跑到男人身边,在并排着的小凳子上乖乖坐下擦了擦额角的汗。捏了几下酸痛的手腕,见男人一直全神贯注盯着书页,心中一动,好奇地凑了过去:“大师兄,你在看什么书?”
这本书没有封皮,她瞧着沈殷都拿在手里翻看好几天了,翻来覆去至少读了三遍。也不知什么书那么好看,她一时生起了兴趣,便多嘴地问了一句。
被问及这个问题的男人眉梢微挑,声音忽地就沉哑了一些,眸光像是小勾子似的在少女嫣红的脸上扫了一眼:“你确定要看?”
迟疑了片刻,阮软点了点头。不过下一秒,她就后悔得恨不能扇自己一耳刮子。她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古人诚不欺我。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书,难怪连封皮都不敢有呢!
左页入眼的是两具身上一点布料都不挂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十指紧扣,交颈而卧,姿势还挺深入。右边的书页则写了一首小诗。
“……”那首诗单拎出来看没什么问题,可与左边那幅画放在一起就令人浮想联翩的。
只看了一眼,阮软就滚烫着脸默默将自己的凳子挪得更远。呆滞中她觉得自己兴许要长针眼,暗中懊恼自己为什么非得凑上去瞧上一瞧。现在好了,她的眼睛不干净了。
“挪那么远作甚?”沈殷将手中厚达五六十页的书放到一边,长臂一伸将人捞了过来,神态十分的无辜:“是你自己要看的,可赖不得我。”
“……我也没想到大师兄表面风光霁月的,竟然在青天白日下明晃晃地看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书。”阮软咬着
牙,小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谴责。
“这有何难以启齿的?”男人好看的眉眼微蹙,不解道:“阴阳交合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么?若非如此,人又如何繁衍子嗣?”
“你可别说了,大师兄。”阮软扶着额感觉头有些痛,声音发虚道:“我还是继续练剑。”
她直觉沈殷修错了道。这个看着一本正经,实则明骚暗秀的男人不该拜入灵云门修习剑道,他合该是合欢宗的天选弟子。相信以他的钻研劲儿与领悟力,早晚带领合欢宗走上新的巅峰。
“不是说想休息?”男人眉峰蹙得更紧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我怎么能浪费这大好时光呢!”阮软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说得荡气回肠的。从男人手中挣脱,将石桌上的长剑又提了起来。
“既如此,”躺椅上的男人起身走了过来,放出自己的摘星剑,莞尔一笑:“我从凡尘界的话本中窥得一种剑法,名曰‘情意绵绵剑’,很是适宜师兄妹间一起练。不若我们试试?”
“……”我怀疑你在驴我。阮软瞪着死鱼眼,硬是站在原地没动。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本着这个念头,沈殷嘴角轻挑,闪身到了少女的跟前。迫使身子僵直的少女执起了剑,拉着她的手腕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在她脑袋晕沉沉时,双手将那细软的腰肢搂紧,然后左脚往前跨了一步,强行拖着少女往后下了腰。
在那一瞬间不知哪里来的花瓣被风一吹飘飘洒洒,降了一场花瓣雨。也,糊了阮软一脸。
这姿势看在无意间经过此地的简之白眼中,那是仿佛加了滤镜般唯美。他想应该是小师妹不小心摔倒,而后大师兄及时抱住了她。
郎才女貌,般配!
一脸磕到了的简之白悄悄mī_mī又退了回去,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由于走得太快,他错过了全程木着脸的少女开口说的话:“大师兄,你能让我先站起来吗?”
吹掉了落在鼻尖的一片粉色花瓣,阮软忽地龇牙咧嘴,痛苦得嗓音抖了起来:“我的腰,扭了。”
“……”
满脸笑意的简之白没走多久就迎面碰上了拎着剑的莫流光。他看那方向有些不对,于是伸手将人拦了下来:“你去哪儿?”
“找大师兄切磋啊。”说到这个,莫流光的面上就流露出几分委屈,羡慕着说道:“大师兄成天陪着小师妹练剑,我这做师弟的连见他一面都难。我都忍好些天了,今儿个定要与大师兄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
“现在不方便。”简之白隐晦地提了一嘴,见莫流光没听懂,干脆挑明了说:“大师兄跟小师妹在一块呢,你去凑什么热闹?”
“那又怎么了?我们仨关系好着呢。”莫流光说着,又要迈开步子往前走。
“不一样的!大师兄瞧着小师妹的眼中满是爱意,可大师兄会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吗?”将这句话吼出来,简之白的心头好受多了。他安慰地拍了拍仿佛石化了的莫流光的肩膀,想着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