趸船上。
秦璃只听到一位老妇人说道:
“哼,老身一听你提到了元大人。再一想想,如今在咱们这儿当知府的褚某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在政绩方面儿,姓褚的没法儿和元大人比;在教育子女方面儿,姓褚的更是不如人家。”
白云瑶偷笑了下,给站在一旁的秦璃递了个眼色,以此提醒她:
快听听,在咱们嘉余府,都有多少同乡们,对伤害过你的褚姑娘的父亲,感到不满了。
秦璃很是会意,浅浅一笑,算是回答了白云瑶:
我明白。
来到了趸船上的一些人们,在听到了那对老夫妻的议论声后,都跟着谈论了起来。
有一位年轻的男子说道:
“老人家,您这话可算是说对了。人家元大人严于律己,对他的两个儿子管教的也很严。他们家的两位公子,可都和元大人年轻时一样,是中过状元的人呢。”
另一位年轻男子听了,道:
“元大人的两个儿子不仅博学多才,还都在皇城为官,个个儿政绩了得。再一看看姓褚的那知府大人的女儿,竟然为了个薄情郎,狠心把秦夫子的女儿推下水。太恶毒了……”
在这句话语落下后,有人低咳一声儿,赶紧给之前说话的那位男子,递了个眼色。
那位男子见了,顺着提醒他的人的视线瞧去,竟是看到了他所说的“薄情郎”,付煜的身影。眸底瞬间闪过一丝鄙夷,冷哼了声儿。
众人只见那人忽地不说话了,也都朝着他所看的方向看去,结果都看到了一位身影高大的男子。
毕竟是被称为“江南第一才子”的人,出门在外,又是用心打扮过的。这会儿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难免会被人给认出来。
秦璃站在人群中,也看到了付煜的身影,那人今天穿了身儿湖蓝色长袍,腰间仍然戴的有一块儿玉佩。
那块儿玉佩晶莹剔透,足有大半个巴掌大,是半月形的。
凭直觉也能知道,付煜戴在腰间的那块儿玉佩,价值不菲。
秦璃猜想,可能是在她与付煜解除婚约之后,他也没再搭理褚心嫣了。如今,他极有可能找了其他的相好,那个相好的家境还不错。
从前,付煜和原主有婚约之时,从未来过港口这边,为原主买过什么物件儿。
如今,她与付煜解除了婚约。他倒是有了闲情逸致,把自己打扮的分外惹眼。带着一位梳着丫髻的女子,和一位身材纤瘦,身着淡紫华服的女子,来到了趸船上。
秦璃只是淡淡的瞥了付煜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偏巧在此时,她耳边传来陌生男声:
“付公子。”
男子的声音并不小。
在那句话语落下后,秦璃只见站在她附近的人们,大多都看向了付煜。当然,她的母亲郭氏,并没往付煜那边看。
她与付煜解除了婚约,彼此不再有瓜葛。
不管人家来港口做什么,还是带谁前来,都不关她甚事。
一位妇人走到秦璃眼前,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道:
“秦姑娘,没想到,真的是你。你都能来港口晃悠了,想必是好利索了。你这倒是好利索了,只是苦了我们家姑娘……”
还不待那位妇人把话说完,秦璃眼底掠过一丝不耐,冷冷的道:
“你是……”
话虽是这么问的,但她却记得的非常清楚,眼前这个打扮妖艳,长着一双三角眼,颧骨很高的妇人。她之前是在府衙的大门口,见到过一次的。
在她来到这个时空之前,原主和这位妇人也见过一次,是在余江边见到的。离这港口并不远。
秦璃一见到这位妇人,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怒火,很想告诉妇人,“没想到”这三个字,应该由她说给妇人听的。
她都没想到,自己难得出门一趟。却是一出来,就遇到了付煜和这个讨厌的妇人,真是背运。
早知如此,真该在出门前看看黄历的。
妇人“哈哈”大笑两声儿,伸手指了指她自己的鼻尖,随后看向付煜所在的方向,对秦璃说道:
“我是谁?瞧瞧秦姑娘这记性,可让我怎么说呢,真不算好。你难道不记得了,在你和付公子对簿公堂的那天,咱们不还在府衙的大门口见到过?”
秦璃拖着长长的尾音“哦”了一声儿。
“秦姑娘,你今儿个来港口这边,是打算买几样首饰的么?也是了,你虽然没了付公子,不还有从皇城过来的那个公子么。你看,你把付公子退了,付公子还能找到红颜知己,你呢,也一样能。”
在妇人说话时,又往付煜那边看了看。
秦璃觉得那些话语很是刺耳,愤恨的眼神刺向那位妇人,冷冷的道:
“请你说话放尊重些,管好你的嘴。否则,若是把我给惹急了,我拳头可是没长眼的……”
妇人一听这话,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哎呀,哎呀,不得了了啊!堂堂一书香之家的千金,秦姑娘,她说,她说……要跟老身拼命啊!”
秦璃没理会那个妇人怎么说,反正是个泼妇,跟那人讲理,是讲不好的。
众人一听到那位妇人的话,很快把视线从付煜那边收回,看向了秦璃。
郭氏和白云瑶都在跟那妇人理论,说那妇人太不讲理,含血喷人甚的。
可是秦璃却劝郭氏和白云瑶道:“不必理会,咱们问心无愧就好。”
此时,站的离付煜很近的一位年轻男子,也听到了秦璃所说的话,很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