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鸣沉默片刻开口:“好,就按大侄子你说的做,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哪有那么好的事,今天我们就把越北会的牌坊砸了。”
禅岳看见他们好像在筹划什么,严声提醒道:“你们要干嘛?越北会这么大棵树,关系旁枝错节,你们别作死啊。”
温城俯视众人,他很喜欢这种被人仰望的感觉,全场所有的焦点都集聚在他身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傲和敬重,甚至是害怕,畏惧。
拍卖垃圾怎么了,他们敢不买?
为了越北会的“面子”,温城还特意吩咐了,要求仿品尽量仿得逼真一点,一件千把块钱的仿品,转手一卖,就要翻几十倍的价格,可以说是零成本。
温城看着场下,一脸严肃,片刻才开口说道:“拍卖正式开始,第一件藏品是景德镇瓷器,但凡出自景德镇,无论是什么物件绝对是好品,这件瓷器外观大气美丽,曾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升值空间很大……五十万起拍卖。”
前面的介绍和忽悠根本没人听,他们最关心的就是底价,五十万一出,众人无不惊呼。
去年,类似的瓷器底价为二十万,足足涨了三十万。
而且有件事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他们为了越北会的面子,会象征性的叫两次价,所以最后要以七十万的价格买下瓷器。
太贵了。
来“买关系”好难,什么垃圾这么贵,值七十万。
空气突然安静了,没人交头接耳,没人叫价拍卖。
温城脸色黑得难看。
心想:“这帮大傻逼,还不赶紧竞价,他把价格提到一百万,已经算仁慈了。”
这年头,什么东西不涨价,不涨价的能是好东西吗?
他新月公司也要开销的啊,不收点钱,怎么去放贷。
还是没人竞价。
温城扫下台下,大家都有意无意避开他的目光。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江老板身上,选择江老板也是有原因的,柿子毕竟还是软的好捏。
江老板苦笑。
越北会这几年的拍卖价格一直上涨,低一点大家也就这样过去了,问题是越北会就像只喂不熟的野狼,越来越难满足。
当初大家也就想着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事实证明,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看对方开价是多少了。
他们一年赚那点钱不容易,遇到没收入的一年,还要倒贴钱给越北会,人家不仅不领情,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要是当初不这么惯着越北会,他们何苦走到这个地步。
唉!江老板越想越后悔,当初他们心不齐,即使近几年有人对越北会不满,但也没有人想着反抗,现在也想带这个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了很多,江老板最终还是决定再忍一次吧,刚打算叫价,一道嘲笑声突兀响起。
“哎哟,我还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呢,要五十万,什么时候景德镇生产的瓷器都变得粗制滥造了,瓶身粗糙,用材敷衍,那些乱七八糟的花纹又是怎么回事,哈哈!五十万,笑死人了。”
众人大惊,太嚣张了,越北会拍卖什么他们心知肚明,但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闻声,众人没有说什么,但心里一阵狂喜,终于有人把他们多年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
他们很好奇这位不怕死的好汉是谁,循声望去,说话的年轻人是宋彦。
宋彦继续说道:“温城,这么不要脸的事你做起来不害臊啊,一件垃圾仿品,就要卖五十万,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脑子不行,就赶紧去看医生。”
众人虽然很高兴宋彦把他们多年怨气都给说了出来,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惋惜,敢跟越北会叫板,不要命。
禅岳等人也是替他捏了把汗。他们终究没有劝住宋彦。
宋彦年纪轻轻,实力不凡,处事圆滑,不卑不亢,凭他的能力一定能在f市甚至是全国整个古玩界混得风生水起,为一个混账公司断送自己远大前程,太不值当了。
不喜欢那就不买,犯不着在太岁头上动土。
温城握紧拳头,气得青筋暴起。
他是越北会的二把手,与华耀的关系人尽皆知,得罪他就是得罪华耀,就是得罪整个越北会。
安冉想找个洞钻进去,她不认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方才,他们就和越北会闹得不愉快,平常人此时不应该赶紧想法子修复关系吗,只有他,上赶着送死。
他和宋彦坐得那么近,别人多多少少会猜测下他们的关系,宋彦要作死别带上她啊,她还有方孔阁要打理,还没玩够。
安冉如坐针毡,想走又走不了。
随着宋彦话音落下,场面出奇的安静。
温城何时被人这么当众羞辱过,这些年的生活让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他就喜欢看着这些人不满又不敢反抗的样子,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宋彦!”温城拍桌,气得咬牙切齿。
“我们的账还没有算清,之前我放你一马,你就应该偷着乐了,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要不要我告诉你什么是命短,之前f市出了六次车祸,三次意外坠楼,一次溺水,都是很好的证明。不知天高地厚就要付出代价,社会会教你怎么做人,没有人会包容你,他们不是你的父母,没有那个义务帮助你。”
温城说的也不差,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牛鬼蛇神,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