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果申街上,已是过中午。克的乡长正减速打方向盘,把车头掉转,准备往河里开时。徐英雄突然说:“老大,停一下车。”
克的乡长:“什么情况?”
徐英雄:“老大,你先回去吧。我和木一在果申乡耍一哈才回来。”
克的笑了笑,“要得嘛。你们耍高兴。”
木一跟着徐英雄下了车。“英雄,我们哪里去耍啊?”
徐英雄:“走,我带你到学校里去耍。”
两人来到果申乡中心校。
哟喂。这果申乡中心校的院坝居然没有硬化。稀稀拉拉地长了一些草。看地面的痕迹,人走路多的地方就比较干净,没有长什么草。没有人走的痕迹的地方草就要长得好一些。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一扇半掩着的木门前。
徐英雄在门上轻轻地敲了敲。
“谁呀?”门里传来一声好听的女人声音。
徐英雄:“是我,徐英雄。”
里面的人趿拉着鞋,啪嗒啪嗒走出来拉开了门。
木一一看,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姑姑木幺妹。
忙问好到:“小姑姑你好。”
木幺妹赶紧把徐英雄和木一让到了屋里。
木幺妹:“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耍呢?”
木一:“我们刚从……”话还没有说完,徐英雄就瞪了他一眼,抢过话说:“我们刚从瓦拉多上来。来找你们耍。”
木幺妹:“你们吃饭了吗?”
这次木一不说话了。刚才徐英雄瞪他的那一眼,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而且徐英雄简直就是谎话连篇,两人明明是一大早就从机拉坝走到团结桥才坐到车的。从天亮到现在就只是在里瓦觉吃了碗面。好在人家的分量很足,不然的话肯定是饿得不行了。现在木一准备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让徐英雄一个人去“表演”好了。
徐英雄:“吃了的。”
木幺妹:“英雄你怎么这么久没有过来看我们琴琴呢?”
徐英雄:“这不是忙嘛。”
木幺妹:“哟,看不出来哦。我们英雄还是个大忙人。这瓦拉多离果申也不是十万八千里哈。我好像记得有个人从开学就没有过来看过我们家琴琴了。这怕都快一个月了吧?”
徐英雄:“幺妹儿,你就不要说我了嘛。我确实是真的忙。你不信就问木一啊。”
木一:“嗯。英雄哥确实是忙。我们一天不是去下村收税就是去收提留款。不是去修公路,就是去调解老乡间的纠纷。最近更是为了搞这个‘运动会’,一天到黑硬是忙得不得了。而且英雄哥还是我们乡上‘运动会’领导小组的组长呢。”
徐英雄偷偷地给木一比了个大拇指。
木一知道,他是在表扬自己说他很忙。
木幺妹:“我说你们这些乡干部是不是吃多了没有事情做啊?我原来还以为只有我们果申乡吃了饭没有事情做,一天到黑组织那么多人来跳锅庄舞。这火把节不是早就过了嘛。什么事情这样高兴。最开始还以为就是搞个什么活动,跳个一天两天算了,结果这都快要跳两个星期了。”
徐英雄急切地问到:“那他们现在还在跳不呢?”
木幺妹:“好像没有跳了。”
徐英雄:“你怎么知道没有跳了呢?”
木幺妹:“我又不聋。他们一跳舞就会把那个大喇叭广播放起,烦人得很!还好这两天没有放了。估计是跳累了跳烦了吧。”
徐英雄心里暗想,哦,这果申乡看来也是在扎扎实实地执行工委领导的决定。不过也是,这果申乡也算是“天子脚下了”,能不卖力点儿吗?
三人正聊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铃声。这声音听上去有些单调和沉闷,一点儿都不清脆。
木幺妹:“哦。下课铃响了。等哈琴琴就回来了。你们坐一下,我收拾一下去上课。”
徐英雄:“幺妹你忙你的嘛,不要管我们。”
“哇!木一你怎么来了啊?”皮琴琴夸张地给木一打了个招呼。
木一有些高兴,没想到仅仅是一面之缘。皮琴琴居然还记得自己,还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木一:“皮老师你好。今天跟着英雄哥来找你们耍。”
徐英雄:“皮老师越来越漂亮了哦。”
皮琴琴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冷不热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徐英雄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学校检查工作啊?”
徐英雄:“哟。还在耍大小姐脾气啊?”
皮琴琴没有理徐英雄,反而是找木一说话。弄得木一有些尴尬。因为他从木幺妹的话里已经大概听出来,这徐英雄和皮琴琴怕是有点儿什么故事的。
皮琴琴:“木一,你还习惯这上面的生活吧?”
木一:“刚开始有点儿不习惯。现在,差不多习惯了吧。”
皮琴琴叹了口气。“唉。习惯不习惯,都要在这上面生活的。谁叫我们这些人这样命苦呢?被分配到这样艰苦的地方来上班。”
木一:“皮老师,我觉得这上面除了没有电,就是吃蔬菜这些有些困难。其他的倒是没有觉得有多艰苦。”
皮琴琴:“那是你还没有经历这里的冬天。还有就是你才上来,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和好奇。等你搞熟悉了,你就会感到无聊死的。”
徐英雄:“无聊啊。就找点儿有意义的事情来做啊。比如谈请说爱啊,风花雪月啊。”
皮琴琴:“谈你的个大头鬼。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老实说你到底脚踏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