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日子过得太平淡了,弟弟们希望可以找点乐子。于是大家就各抒己见。
小杰说:“现在不忙了,大哥你不是说要带领我们去弄点钱哇。我们什么时候去弄呢?”
俊哥儿说:“我好早就想吃‘竹筒饭’了。你没有在屋里的时候我们也弄过,但是没有成功。饭给弄得半生不熟的,不好吃。”
我想了想。就说:“今天我们就做‘竹筒饭’来吃。至于弄钱的事情,我也想过了。还是有点儿门道的。”
小杰忙说:“大哥,怎么弄啊,不要卖关子了。”
我说:“我原来打算,等忙过了就带你们去挖胆草、麻芋子和扯伸筋草。”
小杰恍然大悟道:“这个确实能够弄到钱。我们先去挖麻芋子,这个值钱。等这个挖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挖胆草,挖完胆草再去扯伸筋草。”
我听小杰这样讲,觉得他还是有点儿进步了。然后就说准备做“竹筒饭”的事情。
我也没有做过,也很感兴趣。就问俊哥儿他们是怎么做的。
俊哥儿说:“我们去砍了根竹子,用刀砍成一筒一筒的,然后就把米装进竹筒里,又装上水。再用包谷芯棒裹起薄膜塞紧竹筒口子。但是,是塞不紧的。因为竹筒在火上一烧,竹筒里的水就有气跑出来,就把‘塞子’冲掉了。半生不熟的米也冲了出来。”
我又问:“那你们有什么办法把‘塞子’塞紧呢?”
俊哥儿说:“我们想了很多办法。先是用泥巴把口子包裹起来,但是不行。又用尼龙绳把口子栓紧,还是不行,因为尼龙绳总是从口子上滑下来。后来,我们就用小刀的口子上刻出小槽,这样尼龙绳就滑不脱了。但是火大了就把尼龙绳烧断了。”
我想了想,问:“那把尼龙绳换成细铁丝呢?”
俊哥儿说:“我们还是想到这个办法了,但是竹筒里的水一旦被烧开了,蒸汽的冲力很大,就算栓紧了,还是会从竹筒与‘塞子’缝缝儿(缝隙)把水漏掉。”
小杰说:“我们去春游时还是有同学弄过。还是弄得是半生不熟的。有的直接就把竹筒烧烂了。勉强能够吃到点儿竹筒底部的饭。”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问:“你们砍的竹子是什么颜色的?”
小杰和俊哥儿异口同声地说到:“青色的。”
我心里对做“竹筒饭”已经有八成的把握了。我说我们今天就做一盘,而且还要做腊肉竹筒饭。
小杰和俊哥儿向我投来疑惑的眼神,那个意思我懂。单是做竹筒饭已经不容易了,还说做腊肉竹筒饭,完全有开玩笑的味道了。
我见他们表示怀疑,也不多解释。就安排大家分头行动了。我让俊哥儿和小杰去砍一根老竹子,要那种两年以上的老竹子。我去街上老胡那里拿钢锯。
弟弟们拖着老竹子回来了。我赶紧用刀把竹枝剔下来,然后用钢锯锯竹筒。弟弟们见我锯都很好奇。因为我的做法是两筒取一筒,完整地保留竹筒两头的筒节头。
这样一根竹子也就才取了七筒。取好竹筒,我又叫弟弟们去找七根最漂亮的包谷芯棒来。估计着包谷芯棒的大小,用烧红的火柱在竹筒的一个节头上烙烧出和包谷芯棒粗细差不多的洞。全部烙完,又在竹筒洞侧的竹筒壁上轻轻锯出一圈浅浅的凹槽,然后把竹筒拿到水里去泡起。
接着又将包谷芯棒从中间撇断,留下尖头的一半,并用细铁丝绑扎起来,留下足够绑扎在竹筒壁上的长度。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我就去把腊肉切成细小的肉丁,然后舀出一碗米。边安排弟弟们生火,边把米和肉从竹筒节的洞口装进竹筒里。大概装了三分之一,又装了不到三分之二的水进去。再用包谷芯棒“塞子”塞紧洞口,把预留的铁丝顺着竹筒壁槽绑扎好,用老虎钳拧紧。
放到生好的火里去烧。一边烧,一边看表。同时发现一个新问题。就是放在火里的竹筒不好翻动。如果不翻动火就一直烧一侧,另外一侧却烧不到,很快竹筒的一侧就要被烧坏了。赶紧拿火钳来夹着竹筒翻。
解决了翻动,又发现一个问题。竹筒里的水烧开了,水蒸汽需要排泄出来,但是没有预留排气孔。所以,在压力作用下,包谷芯棒的内芯被慢慢地挤压出来了,带着压力的水蒸气冲出来差点儿烫到人了。
好不容易烧好了,夹出来用湿帕子包着,用刀劈开。哇,香,实在是香。竹筒饭的清香混合着腊肉的香味儿,确实与众不同。
俊哥儿迫不及待地用手指抠起一块就吃了起来。忙说:“好吃,好吃。好烫,好烫。”
总结经验,加以改进。一是用石头砌一个简易的火炉,炉口用泥巴做成三个对称的圆弧状。其实很简单,做的时候拿竹筒按个印子就可以了。二是用细铁丝把包谷芯棒的内芯刺起若干小孔,方便水蒸气排出来。三是把米和肉的数量略微减少,水的分量增加,但是不能加满。
做好准备工作,六个竹筒同时上火。悠哉悠哉地,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竹筒一侧的水蒸气不再排出后,再小火慢烤五分钟。
完美的竹筒饭就这样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