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错的,是海上的一个朋友说的,现在赣南大乱,到处是流民!您应该知道我家里这几位可没花钱!那儿一袋米就能划拉一大群人来!咱们即管着水道,又有船,过关也容易!这事要是干好了,可是真正的无本买卖,一年不多,整个一二万人的,往大了说就十几二十万两银子啊!而且这混乱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平不了,想不发都不行啊!老管事!到时候您过过手,那万把银子不是玩吗!,,,”
二合说了半天,没听见对面有什么动静,转过头,才瞧见桌子对面的马管事揪着自己的胡子半天没放,那张脸早已经呆滞了!心里早骂翻了,妈的!这点钱就傻了,不过貌似还真能让人傻了,现在北京的四合院也才一二百两银子,这万把两是够吓人的!有心想上去踢上二脚,让这位清醒一点,可谁让这只猪有用呢!不好得罪啊!只能提高了声响!猛得咳了一声,叹了口气“哎!只是可惜了啊!这事有点伤阴德啊!不好做啊!”
“什么!,,什么阴德!伤什么阴德?”马管事从惊喜中缓了过来,激动的抓住了二合的手“真是十两银子啊!小老弟没骗我吧!”
“总管!我骗你干什么!现在在水营里,头上有守备,顶上有都指挥大人,我还想升个一二呢!”二合被马管事猪手握的深疼,只能用力的拍一拍,对方才松手“不过这伤阴德又违《大明律》,怕是不好做吧!搞不好要杀头的!”
二合一直不明白大明的老百姓是怎么想得,不是说好的人摞活树摞死吗?怎么一个个饿得快死了,都不想着往外跑呢!在这儿呆了一年才整清楚了点,第一呢这人员活动有《大明律》管着呢!《大明律》中《私出外境及违禁下海》条例中规定:“凡将马牛、军需、铁货、铜钱、缎匹、绢、丝绵、私出外境货卖及下海者,杖一百。挑担驮载之人,减一等。物货船车并入官。于内以十分为率,三分付告人充赏。若将人口军器出境及下海者,绞。因而走泄事情者,斩。其拘该官司,及守把之人,通同夹带,或知而故纵者,与犯人同罪。失觉察者,减三等,罪止杖一百。军兵又减一等,,,另外内地呢又有路引,黄册约束着!这人就更不想跑了
第二呢中国人讲究富贵不离乡,只有混不下去的人才会背井离乡,正所谓过乡米贵,离乡人贱!感觉人在外面就跟那流浪狗似的尾巴永远是夹着的,到那儿都抬不起头,那象现代人,你给个纸飞机,他都敢坐着跑到外太空去,所以大美到现在还在当人贩子,主要是没人愿意走啊!而且随着交往越来越多,用人的缺口就越来越大,不仅国内要人,湾湾那边也要人,到处都在开发,缺人啊!于是二合想起了那帮江西的百姓,与其都饿死,还不如让自己给卖了算了,好坏都活得下去啊!
“一帮子天杀的流民,能找个吃饭的地儿就行了!这是积阴德呢!至于《大明律》。。。现在谁还管那东西!从成化年这就是个摆设!”马管事又想了想,关切的问道“对了!这事知道的人多吗!”
“不多!我在想要不先联系一下,把地方放在靠海的江边,不就不违法了吧!您要是感觉可以,就跟大人说一说,我也没什么想法,投靠大人这么久,也没做过什么!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立功,升一升!”
马管事哈哈一笑,然后拍了拍二合的胳膊,“升一升!老弟!如果真有这事,而且你也办成了,这大江上往来之事,可就非你末属了,以后你就是大人的心腹之人了,百户算什么!王千户也不是可能的!”
二合故做惊喜的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哎呀!这一切还要靠总管美言才行啊!“
“小事,小事!“马总管摆了摆手,摸着胡子看着一脸忠厚的二合,心里直点头!现在他看王双是越来越满意了,这傻小子,知进退,懂事理,而且脑袋也活,到是比王怀人只知道送女人要强上不少。
“只是这流民怎么运啊!”
“这简单啊!反正这大江之上,咱们说了算,这那帮人换上干净点的衣服,就当劳役,送到地,把衣服一脱,谁知道是流民啊!到了地就说是帮那边运劳工的!就是赣南那边需要个懂事的人关照一下!还有就是去那儿的名义和借口!,,,”
“这都是那小子说的?”在安庆敦悦堂的东偏房内,马恭气冲冲得看着头上流着血,垂手而立的管事,“是的!那小子说的明白,我想也是办法,家里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帮一下流民也无可厚非,而且也不出境,关联也小,再说也就是忙个半年一年的生意!”
“一年半截?”马恭从后面拿了份最新的邸报,扔了过去“你自个好好看看吧!”
马管事拿着邸报仔细一看,可不!这下赣南更热闹了,原来吴一贯败后,江西全省震动,各地民乱不断,大有席卷之势,抚州起了王珏石,瑞州多了罗光权,赣州反了何积钦,另外这回又多了靖安的胡雷二,还有这饶州姚源的王浩八,这下子,别说一年了,慢着点五六年都说不好!
“去年江西大旱,朝廷说不准就要派总督巡抚了,那个王双,你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前后都清楚,就是离家后的那一年多,不知那里去了,现在可以肯定跟海盗有点关联,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消息,不过不管怎样,总归是三爷您水师的总旗,而且也还算恭顺,这一切不都还撰在守备大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