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川竖起了大手指,赞了一下,原本历史上甲骨文被发现以后,就被各国的文物大盗们给盯上了,前后总共出土的十五万枚,大陆九万多一点,台湾三万多,余下的都跑到了国外,还有更大一部分可能已经吃进了中国人的肚子里,晚清大家王熹荣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在北京药铺开的药里发现的,那时候龙骨这味药在几百里外的彰德可是六文钱一斤,我们再好好想一想,就应该感到可怕了,好家伙!咱们自个在不知不觉中把这东西可能当成药,磨成份吃了有一二百年了,那得多少啊!为这事后来史学界还起了个名字叫‘人吞商史’。
不过现在不存在这种问题了,这二年岳川从李东阳那儿拓印的甲骨下来的就已经有六万多枚了,还不用说后面还没印的,明廷那儿可能就不止十五万枚了,更不要说那些偷偷买回家收藏的,更是几倍的于此,由于成了全民运动,已发现的四千多字,认全的超过了三千字,要知道现在的专家可比以后的含金量高多了。而且古文文化越高的人活的越安逸!为毛呢?八股举试!文化低的当不了官啊!晚清那会儿可没几个有功夫研究这东西,国都快完了,王熹荣自己在八国联军进北京时就服毒坠井而死了,更别提以后的事,一个事接一个事,那有人能安下心呢!等安下心来了,才发现文章全部快变成白话文了,古文已经成了大部分人的天书了。
“可我听说苏杭那边有人开始做假的了!”
“是吗?听谁说的?”
“学院的李山长!”
马车载着夫妇二人,一路向海边而去,岳挺跟在四护卫的身边,远远就看见一位六十上下的老者,牵着头毛驴走了过来,岳挺一见连忙下了马,立在了道边,拱手拜道“山长!”
岳川夫妇也连忙从车上下来,岳川拱手道“李山长,别来无恙!”
“原来是岳大人,贵伉俪可是去祭拜先人!”
“山长果然洞察一切,今日是中元节!山长这是那里来的!”岳川指了指驴背上的干柴,
“小老儿今日无事,到附近打了些干柴,家里用方便些!有件事正要告之大人,岳挺这孩子聪慧,以老夫之见,明年就可下场试上一试了!“
李鳌峰的话把岳川吓了一跳“小儿无知,才学了二年,不用这么快吧!“
李鳌峰摆了摆手,“这孩子做什么都能举一反三,对于文章理解和把握,比其它孩子更加突出,看来岳大人家中也有名师指导!半年之前你送的那幅对子,让老朽到现在都不敢忘怀‘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多好的对子啊!老朽已经让人制成了匾,挂在了书院的山门之上,就当成我崖山学堂学子们的座左铭吧!”
岳川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婆,正在那儿乐呢!魏婷婷可是被现代教育炸了十几年的老油条了,教育方法上松松的甩了这些固步自封,少交流的老学究几条街!而且学习方法上也是有计划的题海战术,把儿子的虐欲仙欲死!岳川看着不好说,只能让着,不是你行是吧!那就行到底吧!“下官一个武夫,那能算什么名师,到是拙荆空闲时常教导一二!”
“噢!”李鳌峰眼睛一亮,岳川只觉得后面被某人狠狠的踢了一下,魏婷婷只能从后面笑着闪了出来,殷殷下拜,“山长别听拙夫乱说,小女子那有那么大本事,早年间老师所教的早以忘得七七八八,能记住得也不过是些方法和音乐,算学,绘画这些小道!当不得老山长的赞育!“
“前宋多才女,一个李清照就能羞杀多少男儿!夫人气质非凡,又有华佗活人之艺技!画作更是别具匠心,真是过歉了!”
李鳌峰脸色肃穆,认真答道,做为一个现代人女人,魏婷婷的风情和性情与古人之间大不一样,更不要说她还经历过生死的人,人看着更加的自然大气些!这位李山长自然也有感觉,这位岳夫人虽然很少露面,可他也是了解一二的,绘画上有些匠气,但也有自己的特点!医药方面,一手技艺早已经惊住了所有的人,不但在广州地域行医之人,大多都是知道,就在苏杭也是声名远播!这位岳夫人可是大家!毕竟开膛破肚在大明人眼中非常难为的!
李鳌峰看在眼里,心中就有了计较,随后又说道“也不知美国有多少大德之士,能教出夫人这样的人,光一知秋先生就让人向往,前日大人送来的《大明月刊》知秋先生关于‘甲骨文与今日书法’一文,我与伯畴先生也多有感触!那伯畴前日已经回去了,看来已经有所悟道了!”
“可是那位南海的状元公论文叙论伯畴!学堂的大匾在下还没相谢呢!”
“正是!他回家丁忧,老朽就厚着脸皮相请,没想到到还请来了二日,大人如想相见!明日可来!不过相见不如不见!大人说是吗?”李鳌峰难得笑了笑,岳川拱手谢道,自己一个外番还真不方便私下见朝廷命官。“今日能看见夫人风采,让老朽对贵国有学之士更敬重一二了!老朽有事,就先告辞!”说完也不管岳川夫妇,自是赶着驴子下山了。
“到是个道德君子!”魏婷婷看着李鳌峰背影说道
“是啊!甘于清贫,乐于助人,这样的人到那儿都太少了。”岳川不无感慨道“我们走吧!’
崖门距离慈元庙并没多远,慈元庙原为宋人的逃到此地的临时皇宫,后来被毁,几年前陈白沙向布政司刘大夏建议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