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孔章哈,哈笑了起来“现在才想起来,怕已经晚了!私用皇家圣物!就是大罪一条!他不上船也上船了!那些大臣们的反应还真跟李先生说得一样,鸦雀无声!还真没人敢问那东西的真假来!”
“那是因为事情太大!谁不会为自家家业着想,万一是真的,恶了未来的皇上!不是费力不讨好吗?除非他有勇气搭上整个家族!还有那个钱宁也要注意一点!刚收到的消息他昨天刚把东厂的沈光大和林华抓起来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立威!过去他是八面玲珑,谁都不得罪,什么事也不管,只管拿钱办事,混日子过!现在糊里糊涂的被我们摆了一道,心里怕也有想法了,他想要从王爷船上下来,就得有自己的人,所以才抢着立威,只有这样才能掌握锦衣卫,不过这样立威怕是要得罪厂公们了!还有那些早看他不顺眼的清流们了!”
高帝星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然后打开了扇子,扇了二下“不说他了,王爷那儿你说实话了没有?假的就是假的!假的了一时假不了一世!别让王爷真把假的当真了,干出了出格的事!那可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卢孔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能有什么事!用你说得不就是一张纸吗?”
“问题是我怕王爷不怕它当成假的!说句实话!王爷个性你又不知道做事犹豫!而且得了便宜就有点,,,,,,如果当成真的,一怕会大肆张扬,二怕心里又有了别的想法,那事又要往后拖了!当年对待湖东的淮王原本好好一步棋给走坏了,不就是一张琴吗!只要他在那里当地,民心就不在朝廷身上,结果为了一张琴,生生的把淮王推成了死敌!还让皇上生了气,当地卫所兵力我们掌握不住不说,王爷想用的王双,最后不也没办法,只能让他带兵走了吗?卢兄!王爷每向前一步,可都关系着你我的身家性命,不能马虎啊!卢兄,,卢兄!想什么呢?”
“啊!”原本不当回事的卢孔章心里不由打起鼓来,这事他可是瞒着南昌这位,告诉王爷这是皇上亲赐的,而且听自己的人说王爷当时可是大喜,江西上下怕没人不知道世子对祖庙进香和得了那笺的事,要不然也不会一高兴又给他们批了大批的银子!看着高帝星盯了过来!连忙说道“啊!,,没什么!说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没说清楚呢!“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份折子和几封信来,插话道“这是皇上去宣大一路上的消息!小王子部八成是要有动作了!皇上正高兴着呢!那边怕要打起来来了,还有就是给王守仁下的总督四省军务的折子也下了!”
高帝星还想再问,看着对方拿了信件出来,只能接了过去“哦!这回到也快!杨廷和要回来了,就是不一样啊!”杨廷和丁忧了十几个月,五天前刚从家里起程,没想到事情就已经开始办理了
“那是!皇上的老师,最信任的人!不快不行啊!”
高帝星打开了信,看了二眼,笑了起来“好一个‘野花偏有色,村酒醉人多’,皇上的心情不错啊!”高帝星心中叹道,能写出这样的诗,这个皇帝得多么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啊!大明前四代皇帝还有点自由!可后面的是一代比一代过的憋屈!随着社会的稳定,君权与士大夫之间的权利之争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和平年代大多数的时候是君弱臣强,越是自律的皇帝当得越不容易,当然嘉靖那样的政治流氓除外!皇上怎么样!一样的不自由!成天到晚被一大群用朱子理学洗过脑袋的大臣包围着,一言一行都被理法束服着,就象现代的公众人物一样,形象已经被定死了!你让这个好动的皇帝怎么不能发狂呢!这回可好了,心算是彻底放飞了,也不知道那边现在打起来了没有!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在雄鹰的翅膀之下,两只百年世仇的军队终于又一次碰到了一起,一边是穿着火红衣服的明军,一边是闻风而动的蒙古大军,如同二只史前的猛兽猛烈的碰撞在一起,火炮声,弑杀的声音响彻了云霄!不远处的高坡之上朱厚照身披金甲,端坐在马上,拿着望远镜正兴奋的观察着整个战场!自从这位九月到达宣大起,边界的警报就没断过,似乎鞑靼人也注意到了这位来了!按探报来说小王子五万骑兵已经驻扎在塞外,随时都可能攻过来,把守在宣大的大小官员们可都急坏了,府上还住着皇上呢,这要是出点事,自己的全家不得把命都搭上!
于是一个个纷纷入宫劝慰正德,这儿八成是要打仗了,人家明显是冲您老人家来的!现在您还是先走得好!打仗有我们就行了!您啊找个安稳的地方呆着就行了!可好不容易碰上有仗打的事,正德那会后退!退个屁啊!多好的机会啊!如果退了,自个在京城里费时费力的练兵,打老虎,那不真成了笑话了吗!还有自个费尽心机跑出来干什么?不就是想着没人管着,好好的放肆一回吗?
这人脑袋一热,连皇上也不让人叫了,驻地改叫军门,皇上也不叫皇上了,叫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连名都改了!然后直接用总兵官朱寿的印,要求户部立刻调白银一百万两到宣府,以备犒赏用!户部和内阁被谷大用拦在了居庸关内,苦巴巴的盼着让正德回来了,结果人没回来,却接到了总兵官朱寿的文件,心想这谁啊!胆太大了,直接要钱,还这么嚣张,在吏部的名单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