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储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江彬反对的可不是宁王,而是钱宁!如果立了宁王世子,那儿还有他的事!都是些媚主之臣,不斗才怪呢!不过宁王现在越来越荒唐!连子充那样的老实人都不放过,心肠也太过歹毒!还是要想法早除啊?”
杨廷和点了点头“皇上虽然不会立其子,可皇上也是个性情中人,别看平时对祭祀,礼法不在意!可最重亲情!就连张伯龄,张鹤龄兄弟俩,看在太后面子,也只是严厉训斥一二,只要你别闹得太荒堂,他处理过几个?我们这位皇上我算看明白了,人家对他好一倍,他就十倍的信人!所以我怕真挑明了反到不好!不如让孙燧他们管紧点!而且南赣刚刚安定下来,江西今年又有水灾,能少一事少一事吧!让大伙都先喘口气吧!”
“可也不能不管吧!”梁储不由的急了起来!
“那兵部的王琼不是说赣州的王守仁是个善于带兵之人吗?他不还举荐了那个王济民为都指挥吗?不如就让他们先呆在那里多练练兵吧!一旦有事也有兵调!安庆那边也要防备!只要九江,安庆无事,江南无忧!到不用担心!”
梁储摸着胡子,小心的提醒道“可王守仁已经二次上书了,说这一年操劳过度,身体也越来越不成,可一心想要回家养老了!”
“啪!”杨廷和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那也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前年京察他不一样说要回家吗?结果怎么样?升了一级后,还不是跑到南赣当巡抚去了,老夫最烦得就是这些有点本事就会邀买人心之辈!”
梁储张了张嘴想为王守仁说上二句,可看着杨廷和的脸色,又沉默了!自己的这位老哥,做官做事!还能四平八稳的,唯独对王琼不感冒,总觉得这人做事,功利心太重!连带着对王守仁也心怀芥蒂,想想也能理解,虽然位列首辅,可说到底也是文人啊!文人所思所想无非是立言,立德,立行三件事!王守仁一个后辈,抗刘瑾,创心学,现下又平了南赣几十上百年的匪患,这三样可样样都占全了,身后的荣誉一个圣人怕是跑不了的!这可是比首辅要出采多了啊!只能往一边插话
“不过这储君之事怕是还要早早的准备好些!“
杨廷和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身子一下子垮了下去,两行眼泪不由的流了下来“是我对不起先帝啊!没管好皇上,眼看着先帝一脉就要从此断了传承!”
梁储连忙劝道“这也不能愿您!大美的魏神医早有了决断,只要皇上能断酒半年,少接触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个一男半女也不是不可能!可谁让咱们皇上不仅好酒呢?又喜欢胡来呢!现在您还是想想将来吧!皇上说话间就二十八了!不能不做准备了!”
“是啊!是啊!按规矩兄终弟及!从顺位上也应该是兴王府的那位了!”
“就是不知道秉性如何!”
“明日我就入宫见见太后,听人说兴王这二年身体也有些不好,那兴王的准仪宾岳挺不是还在翰林院吗?就让人跟着他去看看吧!,,,,,,”
“哎!也只能这样了!”两个人越说心里越凉,不知不觉间天都黑了下来
“没想到,没想到事情最后成了这个样子!”岳府书房内,岳挺看着刚接到的通报摇了摇头,变化太快,让人有点缓不过来,前一月还在为皇上去远游廷绥,宁夏!内阁和皇上还斗得不可开交,后面风向一转,改到立储了,结果内阁到是主动放行了!连杨廷和,蒋冕二人也不称疾不出了,一切又似乎什么没变,恢复了正常!
“正常?怕事才开始呢?”高帝星摇着扇子说道,他这十几天别的地方就没敢去,要么就呆在家里等信呢!要么就跑到岳挺这儿瞧瞧大臣们的反应,门外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岳挺抬头望了一眼高帝星“不是管家!是丙六他们!”然后转身打开了房门,一张纸条递了进来,高帝星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又递给了岳川!
“钱宁把张锐的人打了!这下宁王怕要完了!”
“不就是锦衣卫打了东厂的人吗?这跟宁王有什么关系?怎么完了?”岳挺不解道
“呲!钱宁是什么人?他在宫里一贯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能放权就不览权,现在他为什么突然胆大了,敢打东厂的人?他这是想赶紧抓权利啊!为什么要抓权?怕是他自己都感觉不安全了啊!人啊!只有恐惧的时候才会想到拿把刀壮胆!不过现在怕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高帝星用扇子拍了拍手
“有些事我也不瞒你!现在的宁王就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呢!能有今日的气象,全靠钱开道!世子没望了,可毕竟花了钱!总想找回本来吧!而且别人原本是雾里看花,又加上都收过宁王的好处,想着其子上位也不是不行!可事情一挑明!皇上没那个意思或者宁王的儿子只是众多的选择之后,大臣们会怎么想!跟他关系一般的怕是都要躲着了,跟他关系铁的怕也要给自己找条后路了,后世之君如果知道了你当初支持的是宁王世子,会怎么想?私交外藩!那个新皇帝上位都不会原谅的!如此这般,内阁还会害怕吗?孙燧的胆子怕只会更大了!”
高帝星把扇子扇得飞快“原本我在的时候就劝他他闷声发财,缓慢积蓄!练将少练兵!把力量放在暗处!可他呢生怕不知道他要造反,把镖局和原来好不容易控制的车船脚马店彻底毁了不说,还变本加利的和那帮江湖人氏走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