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燧连忙摆手“不行!万万不行!本官早说过没有王命,怎么能乱抓人,如此行事,咱们跟宁王又有什么差别!”
“迂腐!那你说怎么办!咱们俩就这样干等着,是等着他宁王发善心?自个把自个吊起来?还是等着他造反那天?”许逵越说越急,把乌纱帽一摘,往桌子上一放“什么都干不了,就这样干等!这朝廷也没个反应!干脆下官把乌纱帽一挂!走了得了!”
“汝登老弟!哎!你这摆明了逼我吗!”孙燧上前把帽子拿了起来,又亲自给许逵戴上!望着坐在下首的许逵,孙燧不由的长叹了口气,言语中带着几丝羞愧和无奈,“我的许副宪,本院何尝没有这个心思,可宁王现在顶着亲王的帽子,也算是半个君,天地君亲师!礼不可废啊!没皇上的圣旨,你我又能怎么样?就算为兄现在就按你的办!去抓他!可咱们冲进去,抓得住吗?南昌说起来两卫,左卫是王府护卫!你我根本指挥不动,前卫各级军官在当年都指挥戴宗被杀后早被吓怕了胆!能躲一时躲一时!他们能动?
南昌周围山林中皆是宁王爪牙!你我能动的人不过二三百人,怎么抓?江西的官员们谁不是能躲就躲,这整个江西的衙门里除了你还有人吗?都宪一正三副!也就只有你这个愣头青愿意帮帮我,闯上一闯!人心啊!现在散了!抓住了还好!抓不住!你我兄弟就是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谁会为你我多句嘴!难道你我辛苦了几年,就是为了背这个锅吗?”
许逵猛得一拍桌子,气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难道伸着脖子等着他造反那天吧!”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本官就不相信这满朝就没有一个明白人了!”孙燧一把拿过笔墨“本官现在就修书!直接递到宫里去!另外汝登兄安排人盯住宁王府和陵园!一有贼人出来立刻抓了,这回咱们也别关了,直接给我砍了!我看他再怎么救人!”
“修书,修书!又是修书!德成兄!你我修得还少吗?这朝堂之上,怕是都,,,,!这样还是治标不治本,宁王该怎么干还是要怎么干!不行的!”两人相视一望,双双又坐了下来,挨到最后还是孙燧发了话“千做万做!动手之事不能我们先做!要不然你我二个月前,何必还为其孝行张目?还是再忍忍吧!过二日是那贼王的生日,你我到时还是要去祝贺!这事不管以后怎样,现在咱们还是得格守本分!”
许逵看了看孙燧,半天也没说话!只是把帽子扶了扶转身就走了!孙燧望着许逵的背影,摸了一下含着的眼泪,然后对着其背影,拱手深深得一拜“天道次序!礼仪王法!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汝登兄!我,,,我们真得不能乱干啊!”
许逵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却看见门外有人正好赶了进来!那人五十上下,个子又高又瘦!看那穿戴也是个三品的大员!可惜这位心里烦燥!也没说话性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王守仁这边看见有人出来,正想回礼,客气二句,抬头人却跑的没影了!把个王守仁看得目瞪口呆!这是谁啊!如此鲁莽!难怪黄表说巡抚衙门好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