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帝星坐着小船一路无阻的来到南昌城下,远远的就看见城下湖岸处连营不下十余里,河道上船只林立,上面各色事物一应皆全,看来东进南京已然做好了准备,士卒们一个个无所事事呆在岸上,全然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氛围。心中好奇,急急忙忙的赶到宁王府!守在门口的吴会介见是高帝星,引着他来到了承德殿外,却见刘养正,李士实等人正围在殿外着急的来回打转,心知八成那位又出了什么事情!故做惊讶的问道“二位相国!九江,南康以下,大军为何还不迅速东出大江?”
刘养正叹了口气“李先生!不是我二人不想,在下与李相国苦劝了几日,除了二十三日派屠钦,凌十一前出湖口,彭泽,至望江外,国主也不知何原因就是不愿意动,大家正着急呢!”
高帝星不由的恼怒道“这怎么行?国家大事,你我身家性命,都悬于一线!大伙站在外间又有何用!”说完也不等内官通报,直接推开了站在外边的宦官们,闯了进去!只见大殿内宁王愁眉不展的坐在台阶上,听着殿门被人推开了,正想发火,抬眼看见来人,如同见到救星,立马站了起来“李先生!你回来了!”
高帝星上前拜道“国主!军情似火,臣见湖上人马皆以齐备,大军为何还不东进!”
“哎!李先生!非是朕不愿南下,只是四下里敌情未明,不敢东行啊!”
“敌情未明?不知何处不明?还请国主告之一二!”
“李先生还是先看看吧!”说完便把先前的信函递了过去,高帝星接过草草一观,转手就撕成了碎片,扔在了地上“如此小儿的伎俩,国主也信?漫说四十万,就是十万他王守仁也难集结!福建上年卫所刚乱,军心未稳,那来兵马?广州缺钱少粮,如何能有兵可出!湖广狼兵,如狼似虎,江西百姓深恨之!出兵不是帮国主吗?他王守仁也敢用,能用者不过是南赣之民壮,那王济民部又早被分拆干净,半年之内能有何战力?江北之地,密布探子!百万大军往来,臣就是再瞎,怎么会不知?不知国主还在担心何处的兵马?还是国主又碰上了什么不可说之事!”
“这个!”朱宸濠脸色立马僵住了
“国主!到了此时此地,还有何疑虑?我等身家与国主绑在一起,有什么不能说得!”
朱宸濠支吾了半天,最后一叹气,“,,可江西各地响应朕得寥寥无几!朕不放心啊!还有,,,,,哎!先生洞若观火,不如帮孤看看!”
朱宸濠招了招手,刘吉连忙把两封书信递了上去“这是二日前收到的王守仁递与刘养正和李士实信函!刘养正家小本以落入王守仁手上,却又放了回来!李士实与其相交多年!朕没想到到今时今日,此二人与王守仁还有书信往来!朕是怕啊!”
“哎!原来如此!那此信臣也不看了!”高帝星也没接信,又上前一步劝道“国主!李相国,刘相国为何能抛家舍业,无非为了一展胸中报复,跟随国主成就一番事业,也好流芳万世!可与那王守仁相通又能得到什么?败!名声士途全毁,胜!最多一任县令或一任知府,如果为此,那二人何必跟国主淌这趟浑水!以他二人才能和声望,怕是早有人送上家门了!”
看着朱宸濠还在那儿愣神,高帝星大声吼道“王守仁此计无非想拖延国主东进时间而已!至于江西各府县,即使能合成一股,又需要多少时日!各地虽然不响应,但大多无非是在观望成败!只要国主东进,各处怕更加的小心!南京下,则江西稳!国主!今日之事晚一分,南京就强一分,国主晚一日,南京就强一日,还请国主立刻发兵,直取南京!”
“今日?太过仓促了吧!”朱宸濠还在犹豫
“士卒皆也在岸上多日,有何仓促?”
“还是等后日吧!”朱宸濠又推托道
高帝星一听就急了,还后天!就你这来来回回,犹豫不决的性子,等到时间黄花菜都凉了,今天都二十五日了,按二合的速度,现在怕都快到吉安了!老子还等着你能把安庆给打下来呢!最少也要让它伤筋动骨!再拖两天,再拖二天!王守仁,二合的兵都要过来了,安庆现在不打!以后可麻烦了!也不多说冲上前把拦在前面的刘吉向外一推,一把抱住了朱宸濠!“请国主今日就发兵!”正巧外间的大门又被推开,等得心焦,刚进大殿的李士实,刘养正二人被吓了一跳!这二位可没这个胆,心里面还存着君臣大义呢!可高帝星没有啊!在他眼里这宁王就是一个棋子,今天搬也要把他搬走啊!那小眼睛已经开始冒火了
“先生放手!”
“李先生不可无礼,,,”
“请国主立即发兵!”
一时间,台上台下都愣在当地,高帝星那关这帮人高不高兴,一个人继续抱着朱宸濠的大腿,还在那儿说呢“臣过来时,就探听到应天巡抚李充嗣已经离了南京,领兵万余去了采石,此时还要犹豫!咱们君臣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国主如果还不东进南京,就请国主先砍了臣下的头吧!反正早晚一死,死在国主手下,臣也算尽忠了!”,
刘养正,李士实二人看得热泪盈眶,什么是忠臣,诤臣!这才是啊!你看看人家,在想想自个!吾等不如啊!连忙上前双双跪拜道
“国主!李先生一心为国!如今进即生,退即亡!请发兵吧!”
“国主!,,,”
朱宸濠看着象猴子挂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