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湖之上,一只巨大的船队慢慢向着的东方行了过去!伍文定领着大船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穆幸手持短刀站在伍文定身边,不时担心的望着船头上的伍文定!昨天大人又是一夜咳嗽!可今天还要亲自上阵,让穆幸的心里惴惴不安,大人的身体怕是经不起大的风浪了!
船头上伍文定遥望着远处!只见天水一线之间,不知何时露出一条黑线,渐渐的黑线越来越清晰,几百艘大小不一的战船,如展开的雁翅,从左右向自己这边扑了过来!一阵大风忽然吹了过,伍文定理了一下衣角,脸色一变,连忙抬头望着桅杆上飘着的旗帜,
“这风,,,,?”西北风!没想到叛军正好顺风!而且不过片刻,这湖面风势似乎越来越大了,心里不由的急了起来,水军作战,特别是内湖水师作战,往往一场好风就能轻松决定了一场水战胜负!这情况看来有些不妙啊!
“穆幸!”
穆幸连忙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一会儿你领前锋的船队随我一起,直冲对方中军!”伍文定指着前方越来越清晰的宁王龙船厉声道
“直冲中军!”穆幸吃了一惊,急忙拦道“大人!这风势不对!冲进去可就退不回来了!早前的军议,王都指挥可是说过以守为攻!叛军不过是困兽之斗,气一衰节,早晚败亡!如今冲过去万一被围了,该怎么办?”
“我就是让叛军包围过来,这样对方中军才会露出空隙来!虽然淮王那里答应从岸上攻击叛军后方,可决定生死的还是这湖上!王都指挥是沙场老将,定会抓住机会!你不用再劝了,一会儿只管跟紧本府!”
“大人!这样太冒险了。您的身体,,,,”
“哈!,,咳,,咳,,”伍文定用手抹了一下嘴唇,一丝鲜血流了出来“嗯!正因为,,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本官才要如此!与其死在床上,,,,不如做回烈士!穆幸!什么都不用劝了,今日有我无敌!告诉大伙愿意随我的上此船,不愿意的留下来吧!咳,,咳,,!此战只进不退!”
“小人遵命!”穆幸看着伍文定的满头白发,知道劝不动,只能拱手退了下去,回首瞧了一眼大军的左翼,弟弟跟王都指挥呆在那边!应该没问题!可自己,,,,罢了!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个就陪大人走这一遭吧!如果出事,家里还有小弟,只是,,,,只是和小弟,,,只能来世再做兄弟了!穆幸暗自猛跺了一下脚,快步下了小船,直奔自己的大船而去!
对面的楼船上,朱宸濠早就看见对面敌船之上挂着个大大的伍字,紧跟其后的左冀一个王字大旗也在迎风飘扬!刘养正用手一指“国主!领头的可能就是吉安知府伍文定!其是王守仁手下唯一的一个能文能武之人!做事勇猛刚烈,为人机警,怕是不好对付,,,,唉!此人怎么单独冲上来了?”
“噢!”宁王连忙转过望远镜“哈!看来连战连胜,其已经轻敌了,不然不会如此张狂!”
“是啊!不过这到是个机会!伍文定领军独自前突,此时顺风,我军船大,正好可先斩了此人!敌军必乱!此战胜负更可倚了!”
朱宸濠点了点头回头吩咐道“凌十一!你领十艘战船先行突进,把姓伍的给朕先斩了!”
凌十一领了军令,快步的下了楼船,不多时,从中军中分开十来艘大船,便冲了出去!
跟在伍文定左翼的二合看着突然出击的前锋战船,猛拍着船舷“这伍文定干什么!疯了不是?不知道他突得太狠了吗?明明说过咱们船小,只能打防守反击吗?万一失利,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
“大人!你看贼军中军动了!”一边的护卫连忙指着远处说道,二合烦燥的举起了望远镜,只见从对方中军处划出十来艘大船,让原来厚实的中军到也薄了许多!
“这下他算麻烦了!”
“都指挥!那怎么办?”穆福站在后面,眼看着两边就要撞在了一起,也急了起来,自己大哥还在那边呢!
远处叛军借着风势向伍文定的船队冲了过来,立马便碰到了一起,一时间炮声,弩声,喊杀声响彻大地,伍文定也不管四下包过来的敌船,让过了迎面的敌舰,只管埋头向前冲去!穆幸看着真切,领着自己的座船连忙也跟了上去!
朱宸濠站在楼船之上,见一大一小两船冲出了凌十一的船队包围又向自己这边闯了过来,自个怒笑了起来“这个贼子!也太猖狂了!即然他一心想求死吗?朕就成全他!屠钦你再领六条大船把他拦住!!”
“不可!”刘养正慌忙劝道“中军已经去了十艘大船,屠钦再走,中军可就更薄了!”
“朕自然知道,可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再说对方犯傻,机会难得!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一大一小两船。先生不用太过担心!”说完转身又吩咐了下去,刘养正想想也对,便不在吱声了,只是望着前方,希望快点,时间长了,怕是又有意外!
看着对方中军处又离开了六条大船,二合这下到是有些明白了“这个伍文定难道想以身弒敌!没想到老头这么拼命?”
“轰‘得一声,附近的湖边激起一股水柱,不知道何时二合这边也和敌船接上了火,双方隔着湖水相互炮击了起来,二合这边多是从大美买过来的三斤火炮,虽然这炮在海上作战,打橡木做得海船或许不行!可在内河的湖面上却是一顶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