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高帝星躺在床上,默默得念了一遍二合最后写的东西,哭着骂了起来“心那么善干什么!那老头早晚会明白!又关你什么事!”这四句原来就是王守仁晚年对早年的知行合一的再补充,也是心学心决,王门的四句教,王守仁本人追求的最高人生境界!高帝星没想到自己只读了二遍,二合到记住了!
站在床边的左翡清红着眼睛问道“高先生!这信还送不送?”
“送去吧!他这么好心,自会有好报的!为什么不送?”高帝星又想了想说道“趁着消息还没扩散!老左!你派人去请老孟回来!然后再派人去赣州去接二位夫人和公子们!”
“可高先生!大人死因不明!那事又刚进行了一半!万一,,,,接夫人怕不行吧!”
“那事知道的不过七人!你会说吗?我会说吗?”高帝星抬头问道,左翡清连忙摇了“现在唯一怕得是其它人不知真象,按着自己的想法胡乱来!那才真坏了大事!你立刻派人快马通知他们详情!让他们以奔丧的名义来南昌一会!”
“知道了!”左翡清连忙下去安排人手!高帝星转身把二合的护卫们都叫了过来“穆福!你是亲眼所见有人在暗处开得枪?”
“末将只听见了枪响,似乎看见了烟子,当时四下烟雾雨雾太大!末将也没看太清楚!”
高帝星沉默了良久,隔着一条大船,距离应该超过了五六十米,这样的距离一般的火器是不成的!除非,,,除非!,,,然后猛得转头喝问道“穆福!你那枪真得报废了吗?”
穆福心里一惊,连忙辫道“是废了,都指挥看过的,说那什么线已经磨平了!”
“对,,,对啊!是我糊涂了!二合也跟我说过!”高帝星一拍脑袋,摆了摆手,全然没注意到穆福那原来红着的脸,猛得变得煞白!眼神也闪出一丝犹豫“谁还有能射那么远得枪呢!国内来人杀人得?不可能啊!还是岳挺向别人也卖过?”高帝星坐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能抬起头来喊道“丙六!你立刻快马去一下京师,帮我问一下岳挺!还有谁买过或造过那种枪!还有我画的那图纸他给过别人吗?”
“小人遵命!”
望着丙六走出去的背影,高帝星使劲的挒了挒拳头“二合!你他妈的死得不明不白的!你在天之灵先等等!不管是谁!让我查出来,就是天王老子!爷也要给报这个仇!”
穆幸孤独的在细雨中划着船,穿行在大火,残尸,漂浮的战旗之中,他感觉自己就象只游魂,只是机械的划着船,直到碰上了一艘大船,才明白过来自己终于回来。勉强爬上楼船,却看见船上人人含泪,隐隐的哭声一片!他连忙紧走了二步,还没推开门,只见管家伍忠从里面迎了出来,望着浑身上下湿淋淋的穆幸,吼道
“穆幸!你小子跑那里去了?大人一直在念叨!光说着要见你!,,,”
“大人!,,大人还好吗?”
伍忠话还没说,眼泪已经下来。只是不停的摇头,穆幸脸色大变,匆忙跑了进去,只见床铺四周早已经围满了人,伍文定躺在床上,耳听着外边传来了声音,艰难的转过头,透过众人望见穆幸!无力的招了招手。
“如,,,何?”穆幸‘噗嗵’跪了下来,低着头无声的点了点头!伍文定眼睛一暗,一股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有些吃力的喊道“唉!,,,伍忠!”跟在穆幸后面的伍忠向前走了二步跪了下来
“老爷!”
伍文定伸手从脑后拿了一张奏折来,递了过去“交给王都堂!王,,,王济民有,,,有大功于,,,于国!该,,,该封,,,,”话没说完,那手猛得一松垂了下去!
大船之上顿时哭声一片!穆幸呆呆的望着闭上眼睛的伍文定,雨水顺着头发一滴滴的滴在了木板上,突然又想到了那个倒下的人,还有抱着那人痛不欲生的弟弟!心里是五味杂存,只能不停的以头抢地!使劲的磕了下去,众人原本没在意,听着‘嗵,嗵’的响声,转头在看,穆幸已经是血染满面,刚想上前劝劝,就听见穆幸突然疯似的吼了起来“你这死鬼老天!为什么?为什么啊!”
说完向前急跪了二步“大人!大人啊!穆幸有罪!有罪啊!!,,,穆幸这就下去陪你!,,,”说完猛得抽出了身上的钢刀!众人一阵惊呼!只见血光四溅!还没来得及拦阻,那穆幸早已经倒在了伍文定的床前!
雨水越下越大,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岸上大帐之内灯火辉煌,王守仁与王会中,黄绣,刘昭等人早已经笑成了一团,从今日一早开始义军势如破竹!不过三刻钟,叛军就已经大乱!宁王弃了楼船,早已不知所踪!原来被迫上船的江西官员们就势而起,联合马骥,白昂等人,控制住了刘吉,瑞昌君王朱拱并,押着刘养正,李士实二人早早赶到了岸边投降!虽然现在雨越下越大,对大局已经没有影响了,站在大帐的人们谁都明白,这场叛乱就此就算了解了,唯一不足的,就是如今还没捉住宁王,也不知跑到了那儿去了!
众人谈论的热闹之时,大帐的门帘忽然被挑开了,李中领着一人头上披着白麻布突然从外间闯了进来,王守仁看着李中脸色苍白,又望着后面一人,爬到案上问道“子庸!发生了何事?”
李中沉重的说道“都堂!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