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微微的抬了抬头,看着快三十的儿子,暗自叹了口气,这孩子才气够,可做事太过毛躁了。只能细心的解释道“慎儿啊!你做太急了,,,你想想现在就是我不找王守仁,其它的人就不找了?他即然上了折子请大伙往回走,自然有人不会甘心的!自于他要交什么,,,,嘿,嘿!”杨廷和冷笑了一下,王守仁现在是守着个大麻烦!两京的官员,东厂的谁不盯着!亲朋,好友!江西的京官那个不想让他抬抬手!边军,京营已经到了安庆,离南昌不过七八天的路程了,那帮子**们可是不讲道理得!没捞到好处和功劳!会干吗!整急了!不把王守仁扒层皮也好不到那儿去!
杨慎这么晃然大悟“可即然如此,爹爹也不用装病啊!”
“不装病怎么躲开那些朝臣?皇上要南下玩,江南官员和御史们会不干。北军想争功,江南的那些国公们,怕也不会舒服!现在说什么都是得罪人,不如脱离事非,观其变化,才是正理!事情到了最后,总需要人居中调合的,如果他王守仁敢乱记军功!以权谋私,结党舞弊!为父到时候定要秉公办理!”
“不过这位阳明先生也真有能耐!这回宁王一平,这立言,立德,立功齐全了,如果此次大功定实了,进了伯爵,这可是自开国李善常后第一人吧!就怕到了最后还要进内阁吧!,,,”杨慎羡慕道,话还没完,就听见‘哐当’一声,放在床上的药碗被扔到了地上
“嗯!一个爵位还不够吗?这天下的好处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一个人都占了去!”
通州城外,一队由四五张大车组成的队伍正缓缓的向前面的木桥走去!忽然从身后传过来了一阵马蹄的声音!只见远远看见一个背着背旗的军士飞奔而来,行人和车子们纷纷闪让,那马越过了大车,直接上了桥,冲进了城里!
大车上的门帘被人挑了起来,露出一张二十七八的脸来,穿着一身青袍问道“兴叔!怎么回事!不是说宁王叛乱已经平了吗?怎么还有急报!”
“爷!看那人有点象东厂的番子,可能是宫里面有什么事吧!咱们这回是先去王府看王爷啊?还是先去南昌?”原来岳挺在七月就接到兴王府送来的急件,兴王突然病重!岳挺做为准女婿,便请了假南下,结果刚走出城门,便碰上了从南边赶过来的丙六,惊闻了二合的事情!
“去南昌吧!死者为大,再说高哥说的事太大!我得面谈一次!”岳挺想了想说道,转身跟丙六说道“现在运河都被皇上占去了,走那里太慢,咱们走陆路!让兴叔领着车队慢行!你我提前骑马先行如何!”
“这!”丙六上下看了看岳挺,拱手道“这路上贼人可多!岳少爷行吗?’”
岳挺立马笑了起来,把衣服掀开,露出了里面的软甲,和二个短铳来!“我们多带几个人,一人双马!应该没问题吧!”
“那行!就请岳少爷和我先走吧!”
南昌都司衙门处三十名军士身披白衣,全身披挂,持刀立于大门外。门内外早已经是白幡林立,纸钱飞扬!四下吊唁的各色人等在衙门外停下马轿,纷纷的走到府前,跟着引导之人走进了大堂,都司衙门的大堂上更是一片雪白,左右两边早有从各家寺庙里请来的佛道两家在那里作着佛事!而大堂之上,早已经是哭声一片!王番,王阳兄弟两人跪在灵前!幕布后面杨氏和王氏则身穿重孝,跪在一侧!对面长得肥大的杨百万则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不停向着着后堂望去,似乎那里才是应该真真关心的地方!
都司衙门的后院内却戒备深严,异常安静,靠近后院的一间屋内,几个身穿孝衣的人坐在一起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赵十三大声的说道“诸位!既然大人不幸身亡了,但大公子,二公子还在,不如大伙拥力大公子!共举大业算了!”
“不行!你刚才没听高先生说吗!大哥是怎么死得都没整明白,你这样干不是乱来吗?”张英澜连忙拦住了,站在后面的李二魁点了点头
“对!一定要把那人先捉了起来才行!”
“捉人?怎么捉?捉谁!”
“好了!不要再说了!”孟柳望着众人,伸手拦住了几位争执人说道“大人走时说过,他不在一切听高先生的!”
“对!都指挥说过!夫人们也出了证明!大伙也别争了,还是听听高先生有什么说法吧!”左翡清看着上首半天没说话的高帝星说道,众人一听纷纷的抬头望了过去
高帝星把底下诸人望了一遍,才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道“我决定把那计划永远的停下来!”
“什么?”众人纷纷的站了起来,各个神色都是一变,吃惊!怀疑!惊呀一一不表!李二魁更是吼了起来“为什么?”
“大伙也别吃惊!我有我的理由!当年在下之所以来到这里帮忙,一是因为兄弟情谊!二是为寻求刺激,现在二合不在了!我也不想在这儿多呆了!”高帝星红着眼睛哽咽的说道“可既然二合让我管!我也不能什么不管,一走了之。如果那样!不仅把番儿和阳儿二兄弟置于危险之中吗?更是对兄弟们的不负责任!有人或许会说不如让大公子继续领导我们!可我不愿意!二合一死!等于把组织的大脑抽掉!那二兄弟年龄还小,或许短时间你们中间没有想法,可时间长了呢?谁会在意一个小孩的意见!即使你们兄弟几个没有想法,可你们的手下呢?其它的兄弟呢!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