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县靠近县衙的一处住宅,最近新搬过来一户人家,大大小小的车不下十来辆,还数十名精壮的兵士们护在其左右,刚经过动乱的四下邻居们本着能多一事不如就少一事的态度,一个个大略的望了一眼,便关紧了自个的家门!这年月兵不如匪,而且又是宁王叛乱不久,万一撞上了,给扣个乱党的名子,全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样又过了七八天,那家到是安静。不过这家的主人性子也好古怪,即不招呼四下的街坊,也不出来理事。成天大门紧闭!又过了二天!这门外忽然又停下来一辆马车,然后有人从上面搬下个大的木箱,送了进去。随后那车又转出了街巷,过了二条街,来到一处大院!从车上下来一人,直接推门而入,穿过了前堂,转过了花厅,进到书房!
“爷!您让送得人都送过去了!”
书房里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可能常时间没有休息好,眉宇间带着一丝疲备!正坐那儿写着什么,抬头看着来人笑着说道“有劳你了,周兄弟!”
那位姓周的连忙拱了拱手“爷!您这一向怎么了?我是甲车啊!”
“什么甲车乙车!那只是一个暂时的代号而已。你有家有室,有名有姓!叫你的名字有什么不行?周勇!以后你不再是甲车了,这里只有我的兄弟周勇!”
“爷!”周勇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只能躬着身站在那儿
“按察司的牢狱里情况如何?”
“不算太好!”自从南昌被义军拿下后,南昌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抓了不少,可惜南昌经过二次大乱,官员原本就少,又突然多了十几万战俘。这下王守仁也忙不过来,只能让投降的官员们都戴罪立功,以便更快的恢复。但前前后后还是有几千人给关了进去,当然也包括按察司的大小官员们和底下的司狱和狱卒们。袁州知府徐琏接管这里后,想了想,就把从二合那请来的卫所的兵安排到这里临时看管。没别的原因,饶州兵不仅纪律好,而且还能打。守着这重犯正好合适!
“里面每天都在死人,要不然守狱的罗兄弟也不敢去用尸体去换人!”
“死人?都有谁?”
“原来从逆的刘养正,李士实,万锐先后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狱里,其它还病死了十几人,看样子都是掌握机密的人!”高帝星听完笑了起来,看来有些东西怕要永远沉在江里了,这王守仁听说也忙得焦头烂额,这胜仗也不好打的。然后问道“朝廷的人马到了那里?”
“听巡抚衙门的人说已经到了南康,由御马监大太监张忠,总兵官许泰领着!不过王守仁却准备亲自带人把犯人押到南京去!”
高帝星略微沉思了一下“那这就说得通了!怕是他王守仁也接到了京师里的消息了!有些人怕是想着法为自己脱困,又想抓住别人的手脚吧!那王琼出了何力,不过是举存其到福建统兵,居然也排在了功臣里面,自于现在,怕是王守仁也信不过那帮北军,一是在为参战的人争功!二是想拦住朝廷大军!犯人都进京了,还过什么兵啊!公私两便,到是一片好心。不过再怎么说这圣人也脱不了自己是个人啊!有些乡党,亲情还是逃脱不了啊!牢里的人没说什么吗?”
“没什么!先生的银子给得痛快,小人办事自然也痛快。可惜的是一哥儿目标太大。罗兄弟也没办法!只能病亡了一人。”
“没事!宁王二子早晚会死,就是不病亡,怕也活不过几天,你真以为会放他们去守陵?能有这意外之喜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京师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最多明天就有消息!”
“那行!人来后!你直接到都司那儿找我!”高帝星摆了摆手,甲车便退了下去,然后高帝星又呆了一会儿,才推开了屋里的一道暗门,进了背对的一处院子里。
南昌城内的都衙内,杨百万还在那儿不停的劝着“我的亲姑娘啊!那些工厂怎么就这么给了别人了。你弟弟可一样也出了力的。还有这回的军功,怎么就不能虚报一个?那怕是个百户也是官啊!你就这么不喜欢你那兄弟吗?那个姓高的算什么?有你爹亲吗?怎么不信你亲爹,信了外人?”杨百万围着自己的女儿来回的走动着,
杨氏心里也烦闷,自个爹自从那天被高先生掀了盖子。只安静了二天,就又跑过来说东说西,把个杨氏也说得心烦意乱。
“信外人?”门口的帘子忽然挑了起来,高帝星瞪着眼睛走了进来,“你也敢说这二个字!我明着告诉你,要不是你是大嫂的父亲。一年前你就沉到海里去了!现在在我高帝星的眼里,只有那些跟着二合的兄弟!还有二个嫂子三个侄儿侄女,能让我担心一下。在我眼里你又算什么东西!”
杨百万瞧着高帝星突然闯了进来,慌忙退了一步,没敢支声,以前不知道厉害,可这几天他也明白了一点,原来跟着二合的那帮人现在可都听这位的,不过老子也不是有依仗“番儿用着你们这些人关心,人家有圣人老师!”
“王守仁?我让番儿拜他!是为了以后辅路,可不是为了现在!现在他王守仁如同放在火上烤得鸭子,自个都快熟了,那还能管得到这边!”高帝星的鼻子一哏,又转过头
“什么?”杨氏立马站了起来,这老师出了事,可别牵连到自己的儿子“叔叔可是说得真得!”
“他和王琼走得近!那王琼就是杨廷和眼中的一根刺,早晚要拔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