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星居,某间屋子中站着几个人,围着中间的两具尸体,而其中一名长老模样的人不停地踱着步,面色十分难看。
“饭桶!都是饭桶!那颅亲自登在悬赏榜上的人,岂能是看上去那么好对付的?不自量力!”这位长老十分愤怒,将一桌子的茶杯甩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寒江长老,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旁边有一人轻声问道。
“怎么办?不报此仇,怎么咽下这口气?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寒江长老指着地上的尸体,眉头一竖,气冲冲的吼道。
“来人!速去通报苍嶙城!如果发现相貌相似的人,杀无赦!”就在他怒气冲冲下命令的时候,只见外面来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面色一暗,点了点头,便将众人遣散了。
就在他们离去的时候,有一人悄然进入了屋子,从地上尸体怀里掏出一张榜单,当他看清了榜单上的容貌时,不由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将榜单揣入了怀中,趁人不备,溜了出去。
子时,巫图窟中,聚集了各个门派的长老,一脸疑惑的交头接耳着,而没过多久只见巫王走了出来,神色严峻的扫视了一圈。
“巫王,你这深更半夜的喊我们来说有要紧事,现在赶紧说吧!”
“是啊,巫王,有什么事情白天说不行吗?非要大半夜的,太耽误事了!”
人群中不停地抱怨着,而巫王仿佛没听到一般,闭着眼坐在椅子上敲打着手指,突然他眼睛一睁,说了一句:“来了!”
话音刚落,子时的锣声响起,巫图窟内的气息更加阴暗了几分,甚至让人感到一阵寒冷。
边上有一人突然感觉到而后一阵冷风吹过,不由得一阵颤抖,打了几个喷嚏,余光突然扫见身旁多了几道虚弱的影子,他吓了一跳,大叫出声。
感觉到这边的异动,一群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然后都是面色一变。
只见众人的目光中,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黑色虚影,黑色斗篷盖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苍白的嘴唇,这人脖子上挂了一串漆黑的铃铛,随着他的脚步摇晃,却没有半点声响。
他左手握着一面红边黄色小旗,旗子上有一个黑色的弯钩,右手盖着腰间的一个竹筒,筒中露出一截卷成一团的册子。
“这…他们怎么来了…”
“呸呸!真晦气…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你怎么还念起佛号来了?”
“别打扰我!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你真是胆小如鼠!这有什么可怕的…阿弥陀佛…”
见到此人的装束,这群本领高强的人不免一阵唏嘘。
巫王看到此人,倒是没显得那么惊讶,点了点头说道:“肃静!我之所以在这个时间召集你们,实在是鬼差殿有要事相商!赵长生!”
鬼差殿,顾名思义,便是阴差。
当一个人已尽,魂魄却仍在人世间时,便会有勾魂使者将其魂魄带走。但是由于死亡的人数,逐渐攀升,这些地府的勾魂使者实在是忙不过来,便派阳魂,也就是阳寿未尽之人协助他们进行工作,这些人便叫做阴差。
久而久之,这些阴差便有了规模,因为时常游走于阴阳两界,不免会遭遇一些恶魂厉鬼。为了保全己身,他们便借助自身条件,从阴间研习了一些术法傍身。
因为这些术法诡异,他们便自称其诡道之术,可由于外人的的忌惮,慢慢叫着就叫成了鬼道之术。而这些人便因道改名为鬼差,自立门派,取名“鬼差殿”。
鬼差殿之人因为本职原因,加上修习了鬼道之术,对于阳光十分畏惧,几乎从不白日出行,如果实在有要事出门,也要裹得同粽子一般,几乎不露出一寸肌肤,就连双眼也要遮上一层黑纱。
正可谓是:鬼差无事不出门,旗动便寻无主魂。
这被叫做赵长生的人点了点头,开口问道:“这锁妖塔近五十年是何人把守?”
“锁妖塔?”
“就是那万妖塔!”
“哦…这锁妖塔不是玉壶宗把守的吗?”
“玉壶宗是上次,这次好像轮到太一阁了…”
听到人群中吵吵嚷嚷,对这件事情十分不在意的样子,赵长生不禁冷哼一声,随着这声冷哼,人群中便安静了下来。
“锁妖塔都把守不住,太一阁还有什么用?你们在座各位有什么用?我在任期间,唯独玉壶宗把守的那五十年风平浪静,现如今还落得个宗毁人亡的地步,真是笑话!”
被点名道姓的批评,那清虚道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是颜色,但却不敢吱声。
可他身后的随从见状不由面色一变,他一开始就对众人的态度十分嗤笑,现在被一个奇装异服的人指名批评,居然大气都不敢喘,再也忍不住他的暴脾气。
“你休要在这装模作样装神弄鬼,用贬低别人掩盖自己的虚伪,如果你们真有本事为何不看守那锁妖塔的大门,在这里指指点点我真想狠狠抽你冷漠的嘴!”
一番话语下去,众人不禁将目光转向了此人,沐浴着众人的目光,这人心中一阵骄傲,心想:你看你们吓得那副模样,众目睽睽之下,他能拿我怎么样?等回到太一阁之后,想必长老一定会高看于我!
清虚长老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可还没等他表示谦虚,就被长老一掌推出了人群,“赵前辈,这小子出言不逊,已经被我逐出太一阁了,全凭前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