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根又灌了一杯郁闷酒,却想到洪飞临走之前对他的交代,纵然他想去探三房的底也不敢。
三房如今是有钱了,可是洪飞能给柳树根梦寐以求的权。
只要做了官,到时候马氏还能不心甘情愿的给他打点?日后想赚多少银子不够?
“啪!”
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柳树根脚步虚乏的朝外走去,他得找个地方醒醒神,不能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到时候在马夫人面前说漏了嘴可就不好了。
以前没有机会喝酒,所以柳树根的酒量并不好,再加上心情也不好的缘故,不过喝了二两酒就有了醉态。
“啊!什么人啊!眼睛……”瞎了吗?
刻薄的女声响起,柳树根踉跄了几步,忙抱拳赔不是。
可下一瞬却被对方抓住了手,只听女子笑问:“你是柳家三哥吗?”
柳树根抬起头来,看着对方只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难道忘了你曾救过我吗?”
红花极为热情的扶着柳树根的手臂,一点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半是架着半是拽着的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眼里尽是算计之色。
“红花?”
柳树根努力的回想着,可脑袋晕晕的,他根本就想不起来这号人,或者说这会柳树根的脑子不太够用,酒劲儿上头的他只想睡觉。
在酒楼对面一直盯着柳树根的马家小厮,手里捧着刚刚买回来的馒头正吃着,眼睛还一直盯着酒楼门口,只当柳树根还在买醉,并不知道在他离开那么一会的功夫,柳树根已经被别的女人给架走。
杨柳村。
明日便是小年,柳芽和柳村长商量着,提前给大家放假。
乡下过年一样忙得很,就算是没钱的人家,也要浆洗衣裳和准备过年的吃食,女人们一天到晚的脚不着地。
且过年图的就是个热络的气氛,作坊那边又不着急赶工,只需留下家里人口多自愿倒班的人做些收尾的工作便是。
“这能忙的过来吗?一放假就是大半个月,还有工钱拿,这不大好吧?”
柳村长皱着眉,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给做工的人放假的。
便是大户人家,也最多是过年的时候放半天假,想要放假多就得扣工钱。
“咱们在村里办作坊,本也是想帮衬乡亲们的日子好过些,要不买下人岂不是更划算?”
柳芽浅笑,她给的假期的确是够长,但也不是没有任何约束的。
“从小年到过完正月十五,满打满算的也就是小年和过年到初五,以及十五那一天,一共八天的真正休假。其他时候得是轮班休假,只能拿最基本的工钱,上工的人拿双倍的工钱。”
“要是作坊真的忙,这八天的工钱给三倍。实在需要赶工,也只能让大家劳累一下,过后是想拿工钱还是补休都成。”
在这个用工制度不完善的年代,柳芽也不能一步做到位,毕竟没有专业的社保部门,还或许等靳北疆拿下江山的时候,能有机会改革吧。
柳村长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忙和柳芽探讨一番,最后也提出了一些意见,确保柳芽的薪假制度不会养大了某些人的心,又能公平的落实在每一个人身上。
比如放假之前确定需要用工人数,又如何选人在岗,被选中的人临时有事可以窜班,要每年轮流加班等等。
王云和柳叶几个一直都静静的听着,柳芽的意思他们早就知道,这种新的用工方式他们也赞同,只要干活的人不偷奸耍滑,人道的管理方式更能让人忠心。
因着今日是最后一天上工,商讨结束后,不但要给去把带薪计划落实,还要把年终奖一并发放下去,这是柳芽当初的承诺。
村里的作坊柳村长是总管事,账房却是柳叶,这事自然是他们配合完成的,王云也只是带着柳苗和杏儿打下手,也方便他们积累经验。
柳芽没去凑热闹,吩咐云开等人分别去各个村子同样的带个信,但年终奖的事得交给李镇长去做,也是给李镇长做脸面。
安排完这些,柳芽想到家里的下人也要打赏,且看着媒婆上门的速度,保不齐柳叶哪天就要定亲,而杏儿的婚期估计明年也会定下来,这里头还有不少的事要准备妥当,但柳芽哪里有经验?
去了周老夫人的屋子,柳芽进屋就脱了棉鞋上炕,小手伸到火盆子上烤着,吸着鼻子问道:“奶奶,盆子里埋了土豆?”
“就你这鼻子灵,一会分你一个。”
周老夫人笑着回了一句,却不敢靠火盆太近,免得起灰再引发了哮疾。
自从住到三房后,周老夫人发现自己的身子越发爽利,每年冬天都会复发的哮疾也没有犯过。
不知道柳芽经常往水里倒灵泉水,周老夫人只当是自己在这住着热闹,心情好身体也好的缘故。
“奶奶最疼我了,一定是知道我要过来,才特意给我烤的,谢谢奶奶。”
确定身上没有凉气了,柳芽才往周老夫人身边挪了挪,但依旧离火盆子近些。
冬日里寒冷,屋里虽然烧了火龙,可出门的那瞬间穿的不够厚实,便能把人冻僵了似的,让柳芽很不习惯。
“瞧这丫头嘴甜的,你们赶紧给她冲杯蜂蜜水,我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甜的把我这老太婆给齁住。”
周老夫人笑意更浓,指着今日在屋里当值的惜缘吩咐道,自也是打趣柳芽的意思。
在三房住下来之后,周老夫人便让两个丫头轮流在跟前伺候,也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