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贞神色淡然地说:“他不听我的话,我自然要把他绑起来。”
那少年抬起头来,看见那白衣男子的容貌,脸上明显地吃了一惊。
白衣男子笑容可掬地说:“可是,他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呢?你是他的爸爸吗?”
陈季贞微微一笑,说:“我自然是他的爸爸。我绑他是轻的,一会儿月会结束了,我还要把他吊起来,用鞭子狠狠地打他一顿呢。”
白衣男子拍手而笑,说:“好啊,好啊,我这顽劣的儿子,是该狠狠地用鞭子打他一顿了。”
陈季贞心头一愣,真是没想有到,会在这里遇到了这少年的爸爸。
白衣男子俯身看着那少年。
他的脸上笑意犹存,可是一双淡蓝色的眼眸里闪现出冷冷的残酷之意。
他低声说:“化人,你落在别人的手里是什么滋味?需要爸爸救你吗?”
那名为化人的孩子眼神惧怕地看着那白衣男子,一时不敢出声说话。
白衣男子说:“我问你呢,需不需要爸爸来救你?”
化人见白衣男子脸上的笑意加深,他心中的恐惧却在加剧,不禁点了一下头。
白衣男子缓声说:“那么,你告诉我,你师父她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化人摇头说:“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找到她。”
白衣男子哼了一声,说:“哦,那么,等你找到她了,爸爸再来救你。”
他说完一转身,径自扬长而去。
徐飙奇怪地问化人:“他真是你的爸爸?”
化人说:“他是我哥哥,也是我爸爸。”
徐飙奇怪地问:“他是你哥哥,怎么能是你爸爸?”
化人翻他一个白眼,说:“我和你这笨蛋能说明白什么?”
徐飙也不生气,说:“你说不明白,我不听就是啦。”
化人叫:“我能说明白!我干嘛要说给你听呢?”
徐飙说:“就算你说给我听了,我也不听啦。你看台上的人要敲锣啦。”
那方台上面站立着十多个威武的黑衣庄奴。
他们一字排开,敲打手中的铜锣。
铜锣敲毕,飞毛腿胡伟健步上台,扬声说:“各位叔叔伯伯,哥哥弟弟们,本月的月会提前召开,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要和大家商议!”
台下一个身体壮实的青年用力鼓掌,大声说:“师父!讲得好!”
胡伟看了那青年一眼,笑了一下,说:“胡卓,我讲什么了?你就说好?再说了,我也不是你的师父。”
胡卓呵呵一笑,说:“你不认我个徒弟,可是胡卓心里早就当你是我师父啦。”
胡伟神色一正,说:“下面有请大青庄的宗明庄主给大家说几句话。”
他说完靠边一站。
一位身穿锦衣的中年汉子缓步走上台来。
他向四周抱拳为礼,说:“各庄的父老兄弟们,宗明这厢有礼啦。”
他上前两步,站到方台的前沿,提高了声音说:“大青山封山已经一年又三个月啦。这段时间里,大多数的乡亲们都能遵守规定,做到不上山,不偷猎。这一点,我宗某人心中非常之感谢。宗某一介外乡匹夫,能在旺族胡氏的家乡窃居大青庄主之位,深感四方乡邻的拥戴之情。某日思夜想,无非是想尽绵薄之力回馈乡邻们。这封山之举,正是个中情由。奈何总有一些少数心存侥幸之徒,竟然趁着庄奴家将巡逻的空隙,偷上大青山。”
他说到这里,话音一顿,目光威严地扫视全场。
他长叹一声,说:“大青山名贵草药繁多,羊鹿成群。可是正因为如此,也使得虎豹出没,暴起伤人。”
他的手一挥,两名庄奴架着一个血淋淋的没有手脚的老汉登上方台。
台下众人见到这老汉的惨状,多数闪开了目光。
宗明表情沉痛,声音沉重地说:“这一位是青南庄的江德城,他偷上大青山去猎虎,结果被两条猛虎袭击。我们的庄奴家将全力相救之下,也只能救回了他这副残躯。”
他挥手让庄奴架走江德城的残躯,说:“这种情况之下,我只得给庄奴家将们下令:发现有人偷上大青山,宁可将其射杀,也不要让其落入虎口。”
他提高声音问:“我这么做,大家可支持吗?”
小青庄的庄主胡时贤带头高呼:“支持!支持宗庄主的命令!”
宗明满意地点头,说:“小青庄等附近五个庄子也要抽调人力,协助我们大青庄的庄奴,家将对大青山的巡逻。表现好的,我们大青庄会破格录用。至于每月的饷银,我们大青庄只比别处高,不会比别处低。具体的人力调配,由胡时贤庄主负责安排。我还要去别的地方,这里的月会由胡庄主继续主持。”
他说完和胡伟等人下台离去。
胡时贤登台安排人员参加巡逻,处理庄内在本月发生的事务。
临近中午,月会结束。
人流散去之中,陈季贞手提着化人,对路宇说:“现在,我可以去你的家吗?”
路宇见身旁左右都是人,也不好直接拒绝,便和徐飙在前头带路。
胡卓跑过来,说:“宇哥,阿飙,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跑起来这么吃力吗?”
他拉起衣摆,露出裹缠着布包的双腿,显摆地说:“你们看,这可是每个十五斤的沙袋。我天天带着三十斤沙子跑。过两个月,我习惯后再卸下沙袋,那就和胡伟师父一样的身轻如燕啦。”
徐飙眼睛一亮,说:“你这个练功的方法还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