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小青庄,一片宁静祥和。
路宇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匆匆地赶到木桥上。
他见徐飙不在桥上,便打马进入柏树林,大声呼叫:“阿飙!阿飙!”
徐飙正在树林里将一束红缨绑在木矛的尖端上。
他听见路宇的呼叫,连忙绑好红缨,走了出来。
路宇瞪目看着斜披一张豹皮的徐飙,问:“这不是吴伯家的豹皮吗?你怎么给弄来了?”
徐飙笑着说:“他送给我啦,想让我继续帮他放牛呢。”
路宇看着他手里的红缨木矛,说:“这就是你的武器?”
徐飙说:“我做了六十多个木矛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陪我去攻打大青庄吗?胡卓怎么没来?”
路宇跳下马来,说:“阿飙,就算是我们要去攻打大青庄,你当着我的那么多手下说出来,你让我怎么帮你?”
徐飙说:“你就陪我一起杀过去去就行啦。”
路宇面容严肃地说:“我明天一早还要巡山,马上还要赶回营地去。”
徐飙失望地说:“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路宇生气地说:“没人陪你去发疯送死!你也不要去!徐爸爸拿你像心肝宝贝一样,你就这么胡闹让他操心吗?”
徐飙翻了翻白眼珠,说:“一群怕死鬼。你们都不去,我就一个人去好啦。”
路宇气得脸皮酱紫,大声叫嚷说:“你就倔得像头牛一样!刀砍到脖子上都不知道回头!你要一个人攻下大青庄,从宗庄主的手里夺回白玉盒子?你是不是觉得大青庄就是茅草编的?宗庄主就是一坨牛屎?随便你踩,随便你踢!”
徐飙笑嘻嘻地说:“这可是你说的。”
路宇压了压火气,说:“阿飙,我们两个从小一起光着辟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我现在在大青庄很受重用,今年的北海武魁很有可能就是我的。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在这个时候给我捣乱。”
徐飙说:“那,我们不做朋友,不做兄弟就好啦。”
路宇冷声说:“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坚持去大青庄去捣乱,我会先去告密,然后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
徐飙不在乎地说:“随你的便好啦。反正你们谁也不来帮我。”
路宇愤怒地大叫:“你让我们怎么帮你?你要去死!也要拖累我们大家都陪着你一起去送死吗?”
他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和徐飙交流下去了。他愤愤地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奔出柏树林。
徐飙没事一样,哼着小曲,手持红缨木矛,来到木桥上。
他怀抱着红缨木矛躺在桥上,打了两个哈欠,沉沉地睡去了。
黎明到来,天光大亮。
徐飙起身看了一眼炊烟袅袅的小青庄,走下桥去。
一群孩童跑上桥来,尖声叫嚷:“徐飙!徐正道!狂风!大傻子!你要干啥去呀?”
徐飙毫不理会,手持红缨木矛,继续向西而行。
他噌噌地向前走着,仿佛不知道疲倦。
中午时分,马蹄声响得得传来。
徐飙让在道边,看见呼桥和两个庄奴骑马而来。
呼桥看着徐飙,说:“你就是路宇的弟弟徐飙?”
徐飙说:“我们在夏天时见过的,你忘啦?”
呼桥哼地冷笑一声,说:“听说你被升上庄使,庄管,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心里很是气不平,对吗?”
徐飙摇头说:“我生气和是不是庄使,庄管没关系。”
呼桥问:“你就这么一个人去挑战整个大青庄吗?”
徐飙脖子一挺,说:“不行吗?”
呼桥笑了,说:“行,怎么不行?你倒是骑一匹马呀,这么走着去多累啊?”
徐飙说:“我愿意走,这也用你管吗?”
呼桥神色一冷,说:“徐飙,我看你是路宇的弟弟,我先不打你。你赶快给我滚回小青庄去,我再发现你在这条路上晃荡,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爬着回去!”
他一纵马,和两个庄奴继续向前飞驰而去。
徐飙看着他们远去了,摸了摸肚子,感觉里面空虚的很。
他想起夏天时那个满是白鱼的河滩,登时高兴起来。
他向着那个河滩的方向飞跑而去。
等他跑到那个河滩前时,不禁傻了眼。
原来河滩已经干枯了。
他顺着河床走去,听见草丛里有水响。
原来草丛里的深坑里还有水,水里有鱼,不过都是巴掌大的小鱼。
徐飙心想:小鱼也是肉啊。
呼桥回大青庄办完事回来路上没看见徐飙,笑着对庄奴说:“这傻小子也没傻透啊,还不是乖乖回去了?”
他们又行了一段路,天色已晚。
前方树林里冒起烟来,还飘出了鱼香味儿。
呼桥神色微变,纵马进入树林,看见徐飙正坐在大树下吃烤鱼呢。
呼桥下了马,过去一脚将火堆踢灭,说:“我说傻子,不打你,你就不知道疼,是不是?”
徐飙没理他,继续吃鱼。
呼桥伸出青筋暴凸的大手去抓徐飙的头发。
他猛然发出惨叫声。
两个庄奴只觉眼睛一花。
他们完全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呼桥已经被徐飙一矛刺穿了身体,钉在了地上。
徐飙的脚踩住呼桥的胳膊,他的另外一只手扔然拿着烤鱼送到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你,说谁,是傻子?”
呼桥完全挣扎不了,恐惧地看着徐飙,说:“我……我是傻子……饶……饶命啊。”
徐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