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刚刚走进玉都南湖之畔的玉虚宫。
石元就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他是个眉目清朗,微有胡须的中年人。
他将玉玄迎入主殿,即率教众大礼参拜。
玉玄看着跪着的石元,说:“喂,我说石元哪,你能听我的话吗?”
石元恭敬地说:“恩师命我等西来十余载,就是随时等候差遣的。师姑有什么话,只管吩咐。”
玉玄轻松地一笑,说:“没事儿,我就来是想谢谢你的。”
石元一愣,说:“去年玉皇师叔出山,也来向我道谢,不知师姑和他谢的是不是一回事?”
玉玄笑问:“我哥哥谢你什么了?”
石元说:“师叔说他十年来读了大量书籍,可以不出门即知天下事,因此而谢我。”
玉玄说:“我要谢的也是这件事呢。不过,有的书里有不好的内容和插图,我都给撕掉了,你知不知道?”
石元说:“我只是奉恩师之命,把九天教的书籍运入玉峡谷。待师叔和师姑看过后及时更换。至于书中内容,也没有详细查看。”
玉玄思索着说:“我哥哥是不是看了不好的书,才非要离开家的?”
石元吓了一跳,说:“九天教可没有不好的书,多少带一点儿,那也不算什么吧?”
玉玄微笑说:“我又没怪你,看把你吓的?每次爸爸看到我们读书,都会说:你们要感谢那个叫石元的小子呢。他的资质也不错,石夷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石元忙说:“祖师爷谬赞了,说起资质悟性,小元哪里比得上常壁师兄和公孙师姐。”
玉玄说:“我看《九天通志》中有三师兄说的一句话:石元如我子。”
石元心神激荡地说:“我自幼孤苦,流落江湖。蒙恩师不弃收入门下,赐以石姓,不吝道法武功相传。小元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恩师隆恩之万一。”
玉玄点了点头,说:“看来,你对我三师兄还是挺忠心的。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哥哥去了哪里?”
石元说:“玉皇师叔去年在这我里盘桓两日两夜,弟子获益良多。他说要去云游天下,行踪实难获知。”
玉玄忽说:“我爸爸叫盘古玄,你知道吧?”
石元忙说:“这个天下尽人皆知啊。”
玉玄问:“那么,我妈妈叫什么名字?”
石元愣住无语。
玉玄说:“爸爸允许我出来找妈妈,可是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连妈妈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找她呀?”
石元清了下喉咙,说:“祖师爷的故事,我也时常听人提起。他的事,我们小辈可不能随便置喙。师姑如有疑问,还是请祖师爷解答为好。”
玉玄说:“我爸爸睡觉了,怎么为我解答?”
石元说:“我恩师也许知道些内情。”
玉玄说:“那我找他好了,他在哪里?”
石元说:“恩师五年来音讯皆无,九天教由常壁师兄把持。也许他能知道些什么。”
玉玄不悦地说:“我就知道,不会有人告诉我的。”
石元被玉皇提醒过不要惹玉玄,他连忙说:“我是真不知道啊,不然,我怎么敢对师姑隐瞒?”
玉玄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自己慢慢寻访就是了。你多派人去玉峡谷保护我爸爸,既要保护好又不能惊扰到他。你明白吗?”
石元说:“弟子明白。”
他起身率人送玉玄出城。
烈日炎炎之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手持木棍不疾不徐地走在大道上。
蒸腾的暑气仿佛要把大地烤干,连鸟儿都缩在路边大树的枝叶间,不愿在天空中飞行。
少年的小脸脏兮兮地,像个乞丐。
他一双眼眸却是清澈有神,颇有灵光。
他看见前面来了一大群人。
他毫不避让地站在路中间,大声发问:“请问一下,前面的城池是玉都吗?”
为首那人说:“正是玉都。你这孩子上玉都干什么?”
少年问:“我要怎样走才能见到玉虚宫石元宫主?”
那人哈哈一笑,说:“你一直走到我面前,那就能见到了。”
原来这群人正是石元和属下送玉玄出城来。
玉玄见那少年面有犹疑之色,便说:“他真的是石元,是九天教蓝天宫主,也是玉虚宫的宫主。”
少年对石元说:“好吧,我来接爸爸回家。”
石元问:“你爸爸是谁?”
少年回答说:“华胥王姬临深。”
石元说:“哦,你是少典公子吗?”
少年点头说:“正是。”
石元说:“你周岁时我去华都祝贺,想不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你从华都走到这里来找你爸爸吗?可是,他并没来玉都啊。”
少典说:“爸爸说来见你,你说他没来,我到别处找爸爸好了。”
他嘴里怎么说,脚下却丝毫不动,眼睛里也蕴含着怒气。
玉玄上前问:“小弟弟,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少典偏开头,没有回答。
玉玄说:“喂,你别生气了。我是出来找妈妈的,我先帮你找爸爸好不好?”
少典小声说:“姐姐,这件事,你不用管。”
石元沉吟着说:“华胥王失踪了的话,还真是一件大事。”
猛然间,路边一株大树上枝干乱摇,哼哼哈哈的怪笑从中传来。
几个根基较浅的道士也跟着笑了起来。
石元淡淡地问:“什么人?”
他的语音虽然平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