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飙茫然地回头,看着观音。
他听出观音的声音,可是观音的模样已经变成了美丽的女子。
观音看着沉静的石夷,说:“石神大人,你不救徐飙吗?”
石夷微微苦笑,说:“我能救得了他吗?”
观音说:“石神大人,你也知道徐飙犯了什么罪,是救不得的。”
石夷说:“案板上的鱼肉,不需要知道什么。”
观音说:“事情,到此为止了。”
她的右手向上伸出,空中的风云仿佛瞬间被她抓在手里。
空间特别的安静,天空特别的蔚蓝。
每个人仿佛都被静止了。
徐飙看见观音的手掌向他打过来。仿佛有风吹进他的身体里,有万把针锥刺进他的骨髓中。
他的身体飞了起来,他的意识坠入无底的黑暗。
观音若无其事地说:“胡维伯。”
胡维伯低头说:“卑职在。”
观音说:“北海武魁有一桩好处,就是禁止杀伤人命。我也不能破坏了你们这个良好的规矩。你是北海之主,你要心中有数,好自为之。杨征一事,至此为止。再有因此致乱者,格杀勿论。”
胡维伯说:“卑职谨记在心。”
他耳边听得风声呼啸,抬头看时,空中又恢复了阴云满天,而观音等道众都不见了。
徐飙感觉自己还在飞。
依稀间,他看到黑云在眼前漂浮着。
他看到石夷和李玉眼神关切地观察着他。
他焦急地问:“路宇呢?路宇怎么样了?”
可是,他的声音到了喉咙间就发不出来了。
他绝望地叫:“妲己呢?她知道我要死了吗?”
他的气息一窒,又昏迷了过去。
冷风中,雪花飘飘扬扬地落下来。
徐飙感觉到寒冷,耳边听见路胡氏哀哀地哭声。
他睁开眼睛,看见檩木裸露的屋棚,这是路家的西间小屋。
徐青海探头说:“飙儿,你醒啦?”
徐飙声音虚弱地说:“爸……。”
徐青海含泪说:“哎。”
他给徐飙喂水:“好儿子,快喝水,你三天没吃东西了,先喝些水。”
东间大屋里传来路胡氏的哀叫声:“宇儿啊!你把妈妈也带走吧!你们让我随他去吧!你们把我也埋了吧。”
徐飙愕然说:“路宇……死了?”
徐青海流下眼泪,说:“今天要入土了,入土为安吧。”
石夷坐到床边,对徐飙说:“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徐飙说:“三师兄,救路宇。”
石夷说:“他已经死了。”
徐飙坚持地说:“救他,一定要救。”
李玉走过来,说:“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救别人?”
石夷说:“对了,你问问你四师兄,他有没有办法?”
徐飙茫然不解。
石夷说:“你四师兄是阴神玉麟,他变成李玉来帮你,我也没有想到呢。”
玉麟轻叹一声,说:“他是阳寿已尽了,没有什么办法。除非有人愿意把阳寿给他。”
徐飙说:“把我的阳寿给他,快给他。”
玉麟看着徐飙迫切的眼神,说:“我看出你是真的想给他,你要给他多少呢?”
徐飙说:“五十年。”
玉麟说:“人生就是几十年寿命。你给他五十年,你也会像他那样,随时会死掉的。”
徐青海向徐飙使眼色。
徐飙说:“爸,路宇也是你的儿子啊。你能眼看着他死掉吗?”
他对玉麟说:“就给他五十年,要我下地狱去办吗?”
玉麟说:“你若不反悔,我这就带路宇下地府去办理,你不用下去。”
徐飙说:“我不反悔,你快去办吧。”
徐青海拉住玉麟说:“你把我的寿命给我儿子五十年。”
玉麟笑了,说:“老伯,你哪有五十年给他?”
徐青海说:“有多少年都给我儿子,我不要了。”
玉麟说:“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可是徐飙也不会同意那么做的。我先救了路宇,然后再为徐飙想别的办法。你去让路宇的妈妈先别哭了。”
他说完匆匆转身而去。
徐飙大感安心,叹了口气。
石夷给他掖掖被子,说:“很冷是不是?”
徐飙说:“身上是冷,心里还是很暖和的。三师兄,我什么时候能起来?”
石夷看见徐青海出去了,低声对徐飙说:“你是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吗?你的筋脉损坏,骨骼寸寸而断。观音这一掌的力度再大那么一分,便是真神死神联手也救不活你了。你四师兄把你的功力封存住,免得火神之力自行疗伤。你现在的身体冷些没关系,发热就完了。”
徐飙说:“我自己烧着了,不是会重新恢复吗?”
石夷说:“你是能把自己烧着了,可是你爱火的功力还差得远,会把自己烧成个傻子回来。你要想重新站起来,要等全身骨骼经脉自然地慢慢愈合,然后加深功力。这个时间不知要过多久,我看恢复的机会很是渺茫。”
徐飙失望地问:“那可怎么办啊?”
石夷说:“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你要多睡多梦,在梦中回到前世,修炼内功,恢复到玉玄那样的火神之术。那样,你才能真正的天下无敌。”
徐飙想了想,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那么做了。”
石夷说:“虎威和龙神两位圣母要来照顾你,我把她们打发走了。你现在不能依赖任何人,要完全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