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中,鹰嘴关里传出号角和擂鼓之声。
鹰嘴关外营寨里的官兵正在调动之中。
徐飙醒来坐起,表情是懵的。
他皱着眉头,回忆昨夜的梦境。
站在城楼垛口观望鹰嘴关动静的石夷回头看了看徐飙,说:“你醒啦?”
徐飙操起金枪,起身来到石夷旁边,说:“怎么了?闻太师要来打我们了吗?”
石夷说:“他们在调动人马。”
徐飙看得仔细,说:“他们怎么进城了?”
石夷说:“可能是去城里集合,也可能是有新的兵马要来了。”
徐飙哦了一声,用手擦了擦眼角。
石夷问:“你昨天夜里……哭什么呢?”
徐飙说:“我吗?没有啊,我怎么会哭?”
石夷说:“伤心可是最损耗功力的事啊。男子汉大丈夫,宁可流血也不流泪。”
徐飙说:“我只要想到妈妈和小弟,心里就忍不住难过。可是,我也很久没哭了。梦里哭不哭的,我就不知道了。”
石夷说:“哭就是心肠软,做大事的人,应该忘记眼泪这种东西。”
徐飙笑了,说:“我也不想做什么大事。我能做到一个什么总兵,一个将军什么的,可以去和我的妲己提亲,那就够了。”
石夷微笑说:“你现在不就是临河关的总兵吗?”
徐飙哈哈笑,说:“自己封的也算数吗?”
石夷看向鹰嘴关,说:“果然又有兵马开过来了,而且是押运粮草的。”
徐飙也看向鹰嘴关下的营寨,说:“他们什么时候能来打我们啊?”
石夷笑了,说:“打你?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吧?就你这点老弱的兵力,也值得一打吗?我看闻仲发若兵,会直接攻打大奇关,不会看临河关一眼的。”
徐飙问:“闻仲是谁?”
石夷说:“闻仲就是闻太师,你不知道吗?”
徐飙摇头说:“我不管他是谁,来了就打下马。”
石夷说:“你有这个勇气当然对。可是对于对手也应该做一个适当的了解。闻仲是截教第一女神金灵圣母的弟子,你知道的龙神圣母,虎威圣母都是他的师姐。闻仲的武力一般,他们闻家的功夫主要出自火神派。但是朝廷中的火神派已经没有多少真东西流传下来了。需要小心的是,他有一条通天教主赐给他的打神鞭,那个鞭是很邪门的,不容易对付。”
徐飙说:“三师兄,你觉得我们也应该去守大奇关吗?”
石夷说:“他们不来打我们,我们去打他们一下就好了。你趁闻仲的新兵正是初到城下,立足未稳之时,过去狠狠打他们一下,把他们的粮草劫持过来。这样,你还愁闻仲不来打你吗?”
徐飙说:“好!我这就去劫粮草。”
他去城楼里咚咚咚地敲响了战鼓,又敲击了几下铜锣。
临河关的老少聚集过来,等候徐飙的命令。
徐飙问他们:“我们城中的粮草还有多少?”
大家面面相觑。
一个大娘说:“照你那个吃法下去,很快就没有多少啦。”
徐飙说:“所以,我们要去劫粮草。”
徐程问:“我们去劫谁的粮草啊?”
徐飙说:“谁有粮草,我们就劫谁!现在,把城门打开!”
石夷牵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给徐飙,说:“徐飙,我送你这匹马,祝你得胜归来。”
徐飙提枪上马,对石夷说:“三师兄,我看小沙河上的冰不怎么结实了。你能不能给我搭一座桥过去?”
石夷微笑说:“马到河边,桥自然成。你要速战速决,有所拖延可小心回不来啦。”
徐飙率人出关,来到小沙河前,只见冰冻的河面上果然跨立着一座青石大桥。
徐飙纵马到了桥上,触目四野开阔,不禁襟怀大开,哈哈大笑。
他回头见徐程等人都迟疑着不上桥,问:“你们怎么啦?”
徐程的脸色发青,说:“你是要带我们去劫闻太师的粮草吗?你是要把我们都害死吗?”
徐飙说:“你们站在桥上不用过来。我叫你们拉粮草时,你们都过来帮忙就成了。”
徐程难以置信地说:“啥?你要一个人去劫粮草?”
徐飙说:“对呀,你们就烫好美酒,等着杀猪宰羊吧!”
他纵马飞驰,冲向鹰嘴关下的营寨。
寨门的官兵看出徐飙是来者不善,高声喝问:“什么人?快停下来!”
徐飙高声说:“我叫徐飙!我要劫粮草!你们把粮草给我吧,我们城里快没吃的啦。”
一名官兵首领又气又笑,说:“你特么的,这是开什么玩笑!”
他见徐飙马不停蹄地奔过来,连忙命令官兵们张弓发箭,射向徐飙。
徐飙身穿火浣布袍,箭簇射到布袍上便滑开了。
他所骑的白马是石神之马,莫说是箭弩了,便是刀枪剑戟杀过来,也会落得断折破碎的下场。
徐飙冲进寨门,金枪挑处,将官兵们杀散。
这队人马的首领是青山关总兵闻易明,他是闻仲的第四个儿子,也是这次讨伐北海的总押粮官。
他听说有人劫粮草,立刻冲出帐篷,带领人马冲过来支援。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前来劫粮草的只有单枪匹马的一个人。
他正又惊又怒要发火时,徐飙伸掌对着他们,口中暗暗吸气。
以闻易明为首的一大片人突觉身体发冷,全部被冻翻在地。
徐飙上次用全身发功,冻倒了天轮教